白日夜少白打了那王六,将其吓的仓惶逃窜,可夜少白若知晓此类人往往还有一个最大的特征便不会放他离去,本事不高却终日在江湖混迹,且喜好欺虐他人,平生少不得被人收拾,自然也练就了一副屡教不改的性子,且心胸狭隘之极,可谓睚眦必报,找夜少白寻仇他是万万不敢的,可没了夜少白,那徐怀才和大黄狗还不是任他摆布。
此次一伙人觉得被打的狠了,却是不知晓夜少白已经手下留情太多,只觉得气愤难平,几人回去又汇聚一处,略作谈论便起了歹心,待到晚饭时分,先行遣了一人去探探情况,见夜少白不在,几人便气势汹汹的去了胡同。
徐怀才只晓得白日有人帮他挡了一灾,却没见着王六等人挨打,便是见了想来这城里也躲不到哪去,兀自呆在胡同里未曾挪动过。
王六等人来了此处二话不说便将这一人一狗围了起来,随后嘿嘿狞笑不停,此番前来却是有人备了套索,直接便把大黄套了起来,此举到不是为了打那徐怀才,只是此番要下狠手,自然要防备狗急了咬人。
徐怀才感觉到身周被人围绕,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不停的询问着,可却没人理他,想伸手护住大黄却被人一脚踢倒,随后便听到大黄的呜咽之声和一群人的嬉笑之声。
王六等人一人手拉套索将大黄口鼻套住,余下人等便嬉笑着将大黄踢来踢去,大黄也挣脱不得便似破布般被一众人等来回踢打,这胡同四周向来少有人经过,此时只有老人的求饶声和大黄的悲鸣声显得如此刺耳,过不多时,大黄已然口鼻出血,连挣扎的力气也使不出一丝,众人却不管不顾,仍自下着重手,兀自的享受着虐杀的快感。
若是以往王六绝不敢如此,可如今这时日,想来莫说这狗,便是徐怀才被弄死约莫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夜少白来此之时正见着此景,可与白日不同的是,大黄已然气绝。
夜晚凉风习习,拂过脸颊很是凉爽,但绝不会像此时这般冰冷,有人很快便发觉了怪异之处,甫一奇怪的回头张望,却只瞥见一个人影,便觉胸口一凉被一物穿胸刺死。
紧接着身边之人也陆续发觉不对,但每个转身之人都是如此,夜少白如今的双眼好似与青蛙一般,只管动的,兀自麻木的向大黄走去,你若不动,他便不管,若有人转身,晶藤便会无情的刺穿。
一众八九人转眼便死了一地,只余三人活着,其中便有王六在内,他是正面朝着夜少白的位置,所以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总之他还活着,白日他以为夜少白凶狠,如今却觉得与此时相比白日的夜少白和蔼的好似邻家大哥一般,与其幸存的两个同伙死死的钉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夜少白一向很冷,不仅冷淡,也很冷静,此时那一向冷静的他向大黄伸手摸去的手掌却是肉眼可见的颤抖不停,一向冷淡的他却能感觉到一股狂热的怒气自他身上喷薄而出。
他恨,他恨这些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一只单纯的生物,恨自己为何白日放他们离去,更恨那周槐行了这么多恶事不说,还纵容手下之人如此横行,这半月以来一幕幕的过往在其脑中不断的交织着,如今被大黄的死彻底点燃了。
至此,这株本该无情的植物真正领悟了人类的一种情绪,愤怒。
王六三人不敢动作,只是看着夜少白蹲于地上抚摸着大黄的尸体,看着其颤抖不已的手臂过了许久才稳定下来,直至徐怀才也已爬了过来,抱着大黄的尸体痛苦不已,夜少白才站起了身子,没有任何言语,身后晶藤直接扎死了两人,只留王六一人吓的瘫在原地。
此时做什么别的都显多余,见夜少白留下自己未杀,王六心想或许还有生机,赶忙叩头告饶不止,鼻涕眼泪横飞。
夜少白双眼似是看着他,又似看着别处,冷漠的轻声道:
“大黄只是一条狗。”
听着夜少白冷淡的声音响起,王六心中算计不停,却是想不出什么有利于自己的言辞,听罢忙继续告饶。
“它只想和他家主人好好活着,没碍过你们何事,你们何至如此”
夜少白的声音很平淡,可这份平淡却让王六更是惊恐难耐,仍自告饶不停,磕头如捣蒜一般,而夜少白看着王六的眼神却是更冷了。
“白日放你归去,是我错了。”
听了这话王六哪还不知夜少白杀心大起,料想求饶是无用了,急忙换了路子道:
“少侠饶命啊,小的贱命一条不值钱,可若杀了小的,这徐怀才也定难幸免,还会连累城中许多人的性命啊。”
他却是看出夜少白在意这城中之人,故而虽口气低下,实则是言语威胁。
夜少白神情不见一丝变化,淡淡的道:“没人的性命会受连累。”
话落不理王六的满脸疑惑神情,仍自继续道:“我把他们都杀了,独留你一人,想来你是觉得我顾及什么,其实那只是因为他们是手下,一死已够谢罪了,你不够!!”
听到这王六心中大惊,心想此人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刚欲开口讲些什么,却见晶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