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这一老实下来,三人反到沉默了,三娘仍沉浸在往事之中,许是在怀念她去世的相公,夜少白兀自在思索些什么,此时突然开口问道:“适才你说那徐怀才未死,如今何在。”
三娘闻言叹气回道:“你们来此城几日可曾见过一个瞎老人和一条大黄狗?”
夜少白二人听的一惊,皇甫明忙道:“难道那瞎老人便是···”
三娘苦笑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对二人讲道:“那人便是徐怀才,当日周槐虽未杀他,却剜了他的双眼,留他一条残命在城中要挟众人,且又反过来拿众人的性命威胁他不可自寻短见,不然就让这城中之人给他陪葬。”
“这还不算,徐怀才已瞎,家产也被洗劫一空,只能靠旁人救济过活,周槐又勒令城中之人不许接济于他,便是与其说上两句暖和话,被他手下瞧见都要对徐怀才拳打脚踢,却不管与其说话之人,目的便是要让他留在城中过那凄惨的乞丐日子,让我们时刻记着不听话的下场。”
夜少白听完这徐怀才的遭遇,虽没言语,眉头却跳了两跳,显然有些忿恨周槐此人的歹毒,皇甫明刚刚消失的怒火腾的又冒了起来,可是又做不得什么,只能嘴里恨恨的说着:
“这周槐怎生的如此一副黑心。”
再便没了下文,随即只能叹息了一声道:“还好有那大黄狗陪他,若不然想必更是凄惨。”
三娘闻言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道:“那狗名叫大黄,是徐怀才六年前去城外经商,于回城途中一阴雨天在路边拣来的,大黄当时还很小,只有两个巴掌般大,被其看见的时候大黄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了身子,躺在雨中瑟瑟发抖,徐怀才见它可怜便抱了回来,待到了家中小心喂养了半月有余方才痊愈。”
“大黄很通人气儿,它知道是徐怀才救了他,打那以后只要不赶它,他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其身边,且不像一般的恶犬,见人就吠个不停,城里人过年过节都要去徐家送些礼物以表感激,大黄对每个人都很友善,碰见那年老扛东西费力的,还会头拱嘴咬的帮忙搬东西,我们大伙也都很喜欢它,每次见他都要喂些吃食。”
“可从徐怀才遭难以后,我们不敢与他说话怕害他又遭毒打,只能远远便撇过头去视若不见,可每每大黄见了我们都要摇上半天的尾巴,直到见我们不理它才低头夹着尾巴伤心的走开,看的人心酸。”
“更可恨的是那周槐的手下狗仗人势,若是哪天大黄寻的吃食多了些,他们见徐怀才气色见好,便去殴打大黄,每次都打的大黄爬不起来才哄笑走人,真恨不得几刀劈了他们。”
听了这些皇甫明先是更加气愤不已,随后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夜少白,只见夜少白银牙紧咬,脸色白中透红,却是心中有些气急,谁知那天石无心给的肉腿是不是害了这忠犬又遭毒打,想不出个答案来,便欲出门一看,还未动身便被三娘又拽住衣袖往里推去。
“你不想出城逃命便算了,但也不能在这前面乱晃,今天你便在后厨帮手,不许出来。”
夜少白先是不肯,可眼见三娘急的厉害,心中到也知好坏,便只能先去后厨让三娘安心了。
皇甫明自是也被三娘赶到了后面,仍自气愤不已的跟夜少白诉着歹人狠毒之类的言语,夜少白也不回话,木然的干些杂活,皇甫明自说自话也觉没趣,趁没人注意便翻墙去了隔壁,恰巧碰见石无心在院中休息,便把其拽至角落把适才所听都与其复述了一遍。
石无心听的先是惊叹,后是愤怒,可听完了全文却是与夜少白一般沉默不语了,到是之前对吴铁牛的疑惑此时都已了然了,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随后便把皇甫明赶走自己回到屋中继续打铁去了,皇甫明见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只觉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明知做不得什么便愤愤回了柴房,大白日的便找周公去了。
三娘怕人起疑,酒楼自然还是要开门的,这一天三娘也没敢去后厨,没事便站在门口张望,可这一天也没见到以往那些黑衣汉子出现,直到傍晚才总算见了人,领头的却换成了一个早便见过的名唤“王六”的寻常爪牙。
直至那王六带着一伙黑衣人,大摇大摆的从店门走过,看都没看三娘一眼,三娘才稍微安了心,忙去后厨对夜少白报喜道:
“少白,少白,适才我见那群狗贼换了领头,却也没来店里寻事,虽不知为何,但想来此事是压下去了,你说会不会是那杨宇觉得丢人,没说与人听啊?”
夜少白在后厨憋的难受,地方太小也习练不了武技,此时只求能出去便好,哪管他其中缘由,自然是随声附和着,费了半天口舌才在三娘的百般叮嘱下从获自由,终于换回到前楼干活了。
此时站在酒楼门口正自活动活动肩膀,恰巧看见大黄领着徐怀才往老人长呆的胡同方向走去,大黄领路之时需左右寻视,转头便也见着了夜少白,眼睛立时一亮,随即回头拱了拱徐怀才示意停步,这才停下对着夜少白伸舌摇尾,还能瞧见其嘴角还带着不知又哪来的血迹。
夜少白见状正要过去看看其伤势,此时楼内却有客官唤人点菜,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