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上了官道,三人又赶了两日的路程,这日终于是见着了王良所说的山庄,这庄子十分阔绰,一眼望去竟是望不见全貌,庄门还有四个兵士模样的壮汉把守,远远看见几人便一副警惕之状。
据那王良所说如此便离城池不远了,几人心中自是高兴不说,石无心却嘟囔着累了非要进庄歇脚不可,实则是想讨点吃食,这些时日吃的全是烤肉,便是连他这般不挑嘴的也腻了,怀里还揣着几条肉腿实在是吃不下,才想进去混些吃喝。
好在皇甫明还记得王良叮嘱,几番劝阻才将其拦下,石无心也只得悻悻的被拽着上路,此时夜少白才突的开口道:
“庄内有炼血之人,且为数不少。”
听得此话,再综合王良所说,几人也觉出这庄子有些门道,不过赶了这一个多月的路程,如今终于能找个城池落脚了,哪还有心思管些别的,一心继续赶路,如此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望见了城池的轮廓。
待走至近些再望此城,皇甫明是没什么反应,可夜少白二人都是自打出生就只见着过巨石城,皆是心中感叹此城可不是巨石那小城能比。
那巍峨的城墙皆由红砖铺就,映着当空的日头更觉红艳似火,高耸的朱漆城门镶嵌着人头大的铜黄铆钉,城门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融金城三个金漆大字,透过那城门虽只能隐约的看见城内的一线景色,却也能感觉到此城的繁华景象。
此时城门外稀稀拉拉的约有那么八九伙人排着队在等着入城的盘查,看其装束,有那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也有几伙穿的奢华,一看便知是来此耍乐的,还有些修行之人却是夜少白说与二人知晓的,唯独没有穷苦百姓。
几人自然也是按其规矩随后排队,入城看来到是没什么麻烦,靠前的几伙人守门兵士都是寥寥看了一眼便放了行,眼看便要轮到夜少白几人入城之时,城门之内却突然来了一阵喧哗,两侧守门兵士忙放下了手中事务,整齐站至城门两旁,目光向着城内望去。
过了没一小会,便有一队兵卒约有三四十人从城内列队行出,打头一人骑着一匹形似野牛却比其壮硕高大了许多的异兽,此人身披甲胄,一副将军模样,体形威猛,黝黑的国字脸上一双铜环似的大眼,满下颌的连毛胡须与鬓角连成一片。
此时本是半眯着双眼,可不管看谁都似怒瞪一般,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坐骑走的虽不快,却也转眼就出了城门,正至夜少白几人身边而过。
旁人都无甚反应,只有石无心本来一副不耐烦的懒散相,可待这将军模样的人走过身旁之时,或是出于他野兽般的直觉,顿觉似有危险,下意识的浑身血气瞬间迸发,肉眼可见其周身就似燃起了一团血火。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头异兽,然这异兽果非马匹能比,甫一受惊吓,就见其本还显笨拙的身躯,四蹄猛一发力,灵活的向身侧跃去,空中便已调整好身形,待落地之时,已然是转过头来,四蹄紧紧抓住地面,以其狰狞的犄角遥遥对着石无心,鼻孔不时的喷出气流。
余下那群兵卒也全然不似巨石城中的兵痞那般无用,起初还被气势冲的一惊,但这一瞬的功夫,已都稳住心神,迅速站好阵形,隐隐成包围之势与石无心等人对峙着。
石无心却恍若未见,只顾牢牢的盯着那将军模样之人,而那人也环眼瞪大,直直的望着石无心,周身也是升起一股血气,迎住石无心的气势,二人乍看之间竟是不相上下。
正当众兵卒手中的兵器越攥越紧,皆准备要动手之际,那将军却是对着石无心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未发一言,拨马转身继续前行了,众兵士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一队人又如适才一般,整齐的向城外行进。
预料的热闹没能看成,之前马上便要进城的两伙人便都继续去接受盘查,夜少白自是没有问石无心为何如此,他虽未有举动,可那些人走至身边之时,早就凝神戒备,随时都可出手,这两人的共性便是做事大多依仗直觉,若觉得有能危急到自己性命之事,是断然不会束手待毙的。
皇甫明虽觉奇怪,到也未曾多嘴,只管老实等着入城,待轮到夜少白几人之时,士兵到也未刁难他们,直待盘查完几人之后,那兵士才不屑的道:
“算你们几个运气好,我们郑头儿没和你们一般见识,初来这融金城便敢跟郑头儿放横,莫不是嫌命长了?”
夜少白二人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实是不想跟这不干紧要的人费什么口舌,皇甫明却不忿道:
“你这军卒怎可这般无礼,我这兄台又未曾怎样,言语怎么如此刻薄,只是看了你家头领几眼便是嫌命长了,难道没有王法不成?”
那兵士却被说的笑了,随后便又恢复那不屑之相道:
“哪来的书呆子,跑这里来讲王法,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郑头儿郑千钧是何人,这城名都是咱们郑头儿改的,说白了这就是郑头儿的城,今儿个算你们运气好,赶快进城去罢,可别惹些事端,不然到时别怪军爷叫你这书呆子长长见识。”
皇甫明气的不轻,便要与其舌战,石无心实在看不过,只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