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数千丈范围内,地底流淌的金黄色烈焰浆流,几乎在同一时间,向着上方爆裂冲击,没有半点保留,天崩地裂般的震感让无数人绝望。
地底熔浆冲击的势头是如此高涨,以至于瞬间仿佛是在平地中央凸起一座高山。
环绕这座烈焰熔岩高山的浆流,轰然朝着四周围分散开来,全都急剧化作扭动流转的漩涡,宛若一轮金环,发出轰鸣尖啸!
大地震颤,数以万计的身影疯狂逃窜,仿佛屁股后面有恶鬼在撵着他们追逐。
仓促从白骨行宫上赶过来的三位道君强者目呲欲裂,这可是苟雀至尊下了法旨建造的宫殿,如今被熔浆洪流淹没,他们该怎么交代?
“挡住熔浆冲击的方向,绝对不能让洪流淹没主殿!”
三位道君之中,为首的一位道君惊怒大吼。
作为最早追随苟雀至尊的道君,他对于那位伟大存在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一旦白骨行宫彻底被熔浆毁掉,他们即便可免除一死,最终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德神将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看向帝云霄的目光带着怨毒和惊悚。
这杂种实在是太疯狂了,至尊行宫啊,竟然敢引动的地火崩毁,难不成这小子根本不畏惧一位至尊的威严?
“磨铁,保不住了!吾等若是全盛时期沟通天地,倒是能够借助本源法则之力勉强护着宫殿,但是现在···”
另一位妖族道君恨恨出声,地火熔浆的流向并非不可改变,只是要耗去他们十之七八的法力,他可不愿意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诸仙战场这个鬼地方,一旦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法力,他们的道君身份可就有名无实了。
被称之为磨铁的异族道君面色一滞,凶残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那位妖族道君,却是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熔浆中央的帝云霄身上。
“文德!那罪魁祸首是冲着你来的吧,出去解决他,否则至尊那里你交代不过去。”
磨铁道君语气冷厉,以他的神识之强,岂会没有听到帝云霄的放声咆哮,无需多言他也知晓对方这么疯狂,便是为了逼出文德神将。
“哼,关本座什么事情。那小杂种本来就是个疯子,他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举动,同样是在对苟雀至尊宣战,汝等难不成要袖手旁观?”
文德神将异常不安,帝云霄固然强大的超乎寻常,但在他这位道君眼中,还构不成致命威胁。
真正让他惊惧的还是心头的不安。
帝云霄不过是一介玉衡真人罢了,哪怕是有皇者资质,又是怎么闯过漫无边际的沙暴黑海,再进入这神圣墓葬之所的?
他四下环顾,却是没有看见半个青霞古宗的高层人影。
没等三位行宫中的道君发飙,厚重无垠的地壳已经满布道道狭长裂缝,金黄色的焰流就是从那些缝隙之中滚滚涌出,汇聚到一起,再次爆炸开来。
这一次熔浆弥漫的范围不仅仅是方圆数千丈了,附近数十里的地方都陷入了奔腾的熔浆范围内。
数以千计来不及逃窜的那些奴隶直接被金色的炎流吞没,凄厉的惨叫声淹没在热浪之中。
至尊行宫的那几千白骨卫士也被折腾的不轻,面对足以焚金熔铁的地火,即便是紫府修士也只能狼狈逃窜。
从地壳深处积蓄了数百年的压力,彻底被引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恐怖,帝云霄只不过时给了一个引子而已,导致的破坏力却不下于一位至尊全力施为。
他眺望天空,已经捕捉到了文德神将的身影。
“这条老狗果真在此,苦寻数载的时间,终于让我逮到了啊!”
帝云霄有些咬牙切齿,生死河上走了一遭才会知晓什么叫做命悬一线。
他强行镇定心意,收起明王法相,第一次穿上了一件赤红色的战铠,这是他老头子给他的极品防御法宝赤光甲。
地火岩浆威能浩荡,纵有异火护身,还是不能完全削减掉天地神威,故而他穿上极品法宝战铠,借此抵御脚底下熔浆的疯狂冲击。
“哈哈哈,老狗,你帝爷爷来寻你了,快快滚过来受死!”
帝云霄仰天咆哮,背后雷火双翼交叉,直接推着他如同炮弹一般,朝着高空中的文德神将所在处狂飞而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即便是天地崩裂的轰鸣都难以遮掩,刷刷几下,那些遁逃出数百里的修士仓惶回眸,一个个惊惧的望着周身火光缭绕的帝云霄。
“小杂种,你既然没死在那一击之下,倒是便宜你了。仙界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把小命留下吧!”
被一个半大的人族小子如此蔑视,饶是以文德神将的厚脸皮,亦是承受不住,当即伸手取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
文德神将脚跨风火双轮,手持一杆黑色大枪,一缕冰晶顺着发梢洒落下来。
他一头白色的长发披肩,双眸蔚蓝,丝丝缕缕的冰晶寒意迸溅,竟是短暂压制住了下方那些流淌的炽热熔浆。
隔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