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顽童的提醒,易小天急忙往上望去,却见水面之上,光线随着起伏的水波而剧烈晃动,再极目往远处望去,却见一只只的木船竹筏正被人划着船桨或撑着竹篙,破浪而来。透过河水,隐约可听见河面上人声鼎沸,喧哗不停。
糟糕,定是巨鹿侯府的侯爷赵牧,动用大批人手,准备下水搜寻自己。
想到这里,易小天紧张不已,心跳加剧,浑身冒汗。
“就这点小阵仗,就把你小子害怕得吓破胆了?”老顽童忽然一声嗤笑。
给老顽童如此轻视,易小天怎能服气,道:“当初被囚地牢之时,我受尽严刑拷打尚且不惧,又怎会被这种阵仗吓破胆?不过是刚开始有些紧张罢了。再说了,这巨鹿城的内河数十里,既宽且深,想要找到藏在水下十几米的我们,无异于大海捞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老顽童含笑点头:“不错不错,你这无所畏惧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我老顽童没看走眼!哈哈!”
易小天一阵无语,对老顽童的厚颜无耻有了更深的认识。
片刻后,一艘小船驶入两人上空的水面,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水下一阵搅动,淤泥在水中不断上翻,气泡也不断上浮,一团浑浊向四周散开。
更糟糕的是,水面之上,不断有人像是下饺子般跳入河中,往河水深处潜来。
“不好,这些人肯定是想下水来搜捕我的!”易小天凝重地道。
“那又如何?说不定这还是你逃掉的机会!”老顽童忽然嘿嘿一笑,“何不来个鱼目混珠?”
易小天马上心领神会,眼睛一亮:“你是说,杀掉其中一名潜水者,换上他的衣服,再混入人群中逃掉?”
老顽童微微一笑:“这还不够,上岸后,我传你一套简易易容术,保准谁都不能轻易认出你来。”
易小天大喜,这下要逃离巨鹿城,也就容易多了。
商议已定,易小天觑准附近一名潜水者,悄无声息地向其靠近,不一会,便已藏入那潜水者下方,他赤条条的样子,就像一头大白鲨般静候猎物的靠近。
事实上,那名潜水者显然也察觉下方有情况,卯足了劲往下深潜。
目标,越来越近……
“动手!”
老顽童一声低吼,易小天立即弹跳而起,一腿踢在那名潜水者小腹,疼得他在水下不断扑腾,而易小天一击得手,立即一把扼住他脖子,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不一会,这潜水者就断气溺亡。
易小天立即扒下这名潜水者的衣裤,匆匆换上,并将他的的尸体藏入早已挖好的淤泥之中。然后装模作样地与其他潜水者一样,在水下搜寻了一阵,然后上浮至水面,与其他潜水者一道凫水上岸。
不过,他一上岸,正要寻机开溜时,一名城防军士上前喝道:“还没寻到尸体,你却往哪里去?”
易小天捂着肚子道:“军爷,我突然拉肚子,想上茅房,然后再回来。”
那军士这才不耐烦一挥手:“快去快去,待会赶紧回来!否则,本官扣了你的银子!”
易小天唯唯诺诺一番,哄得那军士舒爽了,这才趁机开溜。
此时此刻,内河两岸早就布满了围观的人群,反而城内人迹稀少,守卫也不严密,正好方便了他行动,不但偷了一套干爽的下人衣衫换下,而且偷了些面泥和颜料,按照老顽童的指点配制好,敷在脸上,不一会,他整个人的模样就大变,成了一个正经八百的满脸风霜的下人。
但接下来,他要怎么离开巨鹿城,还是他担心的最大难题。
倘若侯爷赵牧下令全城戒严,城门紧闭,那他就无可奈何了。
更麻烦的是,老顽童为了防范大小姐赵雨晴察觉自己的气息,特地彻底隐入金佛舍利之中不出来。
所以,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他易小天自己。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街串巷,经过一处酒肆的马厩时,易小天忽然见到两人往马厩而来,其中一人他还认识,居然是巨鹿侯府专司管理马房的执事。
紧张得正准备转身时,他忽然醒悟,自己易容装扮,这执事未必认识自己。偷眼望过去,果不其然,那马房执事根本没瞧见他,只顾着与另一人说话。
“贾老六,我不管你找的那御者腿怎么摔折的,明天一早,我们侯府的少爷小姐们明早就要出发,耽搁了侯爷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那马房执事一脸不悦地道。
易小天一愣,这侯府的少爷小姐们明早要出发去哪儿?
这时,只听那叫贾老六的人为难道:“还请执事大人通融一下,看看能否容小的挑选个马夫……”
“那不行!”马房执事断然否定,“贾老六,我们侯府的少爷小姐,可都是服用了大小姐提供的开窍丹,开了灵窍,有望修炼出灵脉,成为太乙仙门灵徒的人,你给我挑个养马的马夫去驾马车,万一中途出了事,伤了少爷小姐,岂不是把本执事往死路上送?”
那贾老六顿时愁眉苦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