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离开之后,便按图索骥找到自己的宿舍,和宿管交接清楚后,领到了自己的日常用具,端着大盆小盆来到自己接下来要生活许久的地方。
推开门,宿舍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这里没有烟雾缭绕,也没有一群光着上身的汉子围着电脑看教育片。相反这间宿舍很整洁,他进来的时候正好三个同学都在,剩下一个空床铺便是他的。
他一进来,其中一个长相英俊身材匀称的男生便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你就是新转来的李锋吧?导员和我说过,你被分到了咱们宿舍。我叫房子器,西海本地人,欢迎你。”
他的眼神很真诚,李锋点头道:“谢谢,我是新来的,还请你们多多照顾。”
“住在一起是缘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你不要客气。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季明远,北方人,爱喝酒,爱打呼噜,以后你少不了在晚上踢他。”房子器指着站在窗户边的男生说道,言谈之间温和又不失幽默。
季明远身量比李锋稍矮一些,但是看起来更壮实,是典型的北方人身材。他不像房子器那么热情,但也没有太冷漠,和李锋礼貌地打过招呼,然后便又继续转身看着窗外。
“小房子,你别墨迹,整得跟外交访问一样,忒正式了。李锋你好,我叫段钩章,西南川省那边来的,小名叫狗子,你要不介意也可以这样叫我。”说话的男生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但是眼神很精明,笑容也很外向。
李锋挨个认识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房子器很热情地帮他收拾,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看似很寻常,但是李锋明显察觉到这家伙在套自己的底细,再加上一旁帮腔的段钩章,还有窗边竖着耳朵的季明远,他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自己这几个舍友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以李锋的能力,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套了底,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几个新朋友没有恶意的打探,同时也察觉到,这几个人都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其中最让他注意的是段钩章,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家伙骨子里有股悍勇的匪气,让他不禁有些好奇,在如今的社会里,很难从这么年轻的男人身上看到这种气息,需知川贵一带出过很多袍哥,那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物,段钩章年纪轻轻,不像是有那种经历的剽悍猛人。
他并没有来得及和这几个新朋友进一步交流,老大一个电话就将他叫到校外。
“带你去见一个人。”老大自己开着一辆普通牌照的吉普车,很低调,其实以他的资格和地位,不说开一辆带着军牌的车,便是配个专属司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李锋清楚老大的脾气,这个在他看来格外纯粹的军人从来不喜欢那一套。
“见你那个朋友?”坐上副驾驶席,李锋有点不习惯,也有点想念,想念那些开着吉普车和大队里的同袍并肩战斗的日子。
“听说过夏初午这个人没有?”
老大开车很慢很稳,在城市的街道上稳重前行,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人其实是极其暴烈的性子。
“从你拿到夏思雨的资料之后,我也去了解过夏初午,但谈不上多么详细,毕竟你我都清楚,像他这样的人物,在阳光下暴露出来的资料只是冰山一角。”
李锋很老实地回答,他既然答应保护夏思雨,当然不会无视她的父亲,尤其是夏初午这样一个只手创建中海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大人物。
老大微微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回忆的味道,在他的简单讲述下,李锋对那个只闻其名的商界大鳄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
夏初午,出身贫寒,没接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十三岁就出来混社会,做过苦力,刷过盘子,生活极其艰难。在他十八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西海市一个大家族做工,然后在那里待了足足七年。
三十年前,夏初午突然从那个待他不薄的大家族出走,怀里揣着两百块钱,只身前往浙东打拼,十年过后,他已经是浙东商圈里坐二望一的大商人,再往后便回到西海,创立如今庞大的中海集团。
“怎么评价?”老大神色不可捉摸,考究起李锋。
“很传奇。”李锋很老实地回答。
这样一个白手起家打下如此江山的男人,确实称得上传奇,李锋虽然有自己的骄傲和眼界,却不会轻视这样一个人物。而他想得更深,能够做夏初午的对手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接下来要保护好夏思雨,怕是会遇到很多困难。
“其实你见到他就会发现,外面传得再神奇,他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老大盖棺定论。
李锋腹诽道,你跟他既然是老朋友,当然可以这么说。
吉普车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一栋大厦前面,停好车后,李锋下车,望着还坐在那里的老大,奇道:“还有事?”
“我有事去办,你自己上去见。”
李锋望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摇摇头,老大就是这样的脾气,这么多年也没改过。
走进大厦,那个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的前台姑娘在李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