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一弧明月高高挂在清冷的夜空之中,繁星点缀满了夜色,微风扫过,树叶轻轻地摆动,长安城依旧如往昔般热闹繁华。
而长安城某座客栈的一处房间内,桌椅歪斜,酒杯缭乱地歪倒在桌案上,不时有几滴剩余的酒水从酒壶中滴落,滴在桌子上汇成一滩,然后顺着桌子边沿,慢慢滴落在地上,发出清楚可闻的“滴答”“滴答”声来。
说不出的静谧安详。
房间内,有三人或躺在地上,或趴在桌上,或斜靠在椅子上,姿势各不相同地昏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风第一个醒了过来,只感觉说不出的浑噩头疼。
秦风站了起来,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只听啪嗒一声大响。
刚才坐的椅子被他绊歪在了地上。
“唔——”
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秦风慌忙朝地上看去,见孟非趴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吐了一滩。
秦风赶忙找来毛巾,帮对方把衣领的脏污擦去,这边还没忙完,只听身后一声巨响,转头看去,柳下风已经从桌子上趴在了桌子下了。
经过这一摔,柳下风稍微清醒了些,摇了摇头,正好和秦风对视了一眼。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过瘾,过瘾啊——”
柳下风依旧站立不稳地哈哈笑道,“和秦兄在一起,真是人间一大快事,好久没有这么放荡形骸,狂喝猛饮了,过瘾——”
秦风苦笑道,“柳兄先别发感慨了,孟兄还在地上趴着呢,若是长久下去,恐怕会着凉啊。”
柳下风听到秦风的话,这才稍微反应过来。
二人急忙将对方扶在了床上。
“秦兄先在这里照顾孟兄,我去叫下店小二,把准备的酸醋和稀粥端上来。”
秦风关心道,“你若是不方便行动,就让我去吧。”
柳下风笑道,“无妨,总比某人站不起来强多了吧。”
秦风一笑,“那好,有劳柳兄了。”
柳下风走了下去,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
秦风小心翼翼地灌了几口酸醋给对方,见对方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正好吐进早就准备好的脸盆内。
秦风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关心道,“孟兄,你还好吧?”
这一吐完,孟非立刻清醒了过来,勉强笑道,“多谢秦兄和柳兄照顾了。”
柳下风笑道,“说的哪里话,对我们又何必这么客气。”
孟非感慨道,“这一生能够认识几位,真是此生无憾矣——”
秦风又喂了些稀粥给对方喝下,见对方全部喝完,这才放下心来。
“孟兄,你休息两日吧,我和柳兄就不打扰你了。”秦风道。
“慢——”
孟非急忙说道,仰头叹息道,“秦兄大才,我等汗颜,闻听秦兄诗作,令我忽然有茅塞顿开之感,我在昏睡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所有。”
孟非看了二人一眼,面有不舍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咸宁县了,正如秦兄所言,‘**************’,我准备回去做一个教书先生,以酒为伴,以书为友,这样才能不屈我这一身的才学,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秦风和柳下风大吃一惊,“这么快就回去,你不和罗兄和张兄告别了?”
孟非苦笑道,“见到他们我就会又想起科举失利之事,所以只能拜托二位替我转告一声了。”
秦风心情忽然有些沉重起来,点头道,“也好。”
孟非最后笑道,“此生认识诸位,是我孟某的荣幸,我会记住你们的。”
柳下风眼睛湿润道,“孟兄,说的哪里话,我们日后又不是不见了。”
孟非苦笑着摆手道,“此番一去,我已经不打算这辈子再来长安了,还望诸位多多保重才是。”
“你......”柳下风无言哽咽道。
二人走出房间,秦风叹道,“这一晚就让他静静吧。”
柳下风点了点头,“好。”
二人走下楼去,准备吃些东西,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如今一醒,却是觉的腹内空空,饿得不行。
秦风在下楼梯的时候,隐隐听到孟非的声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呵呵——,读圣贤书?
秦风心里一酸,心情极为复杂,封建的思想毁坏了多少人,许许多多像孟非这样的书生,一旦落第,就惊慌失措,灰心丧气起来,有的甚至自甘堕落起来,整天花天酒地,最后落魄收场。
令秦风唯一有些欣慰的是,孟非似乎已经有所醒悟,从绝望中走了出来,也有重新开始的信念,这无异是最好的结果了。
时隔多年过,孟非真的在咸宁县做了教书先生,像他说的,以酒为伴,以书为友,教书育人。
因为孟非的为人师表和高风亮节,受到众多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娶妻生子,生活富足,成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