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冲向卷闸门,根本来不及细想,伸手就抓起那把铁锁。
刚把铁锁抓到手里,钱晨觉得像是抓到了一块火炭,烫得他双手冒烟,迅速起了血泡。
大火已经烧了起来,火势很大,里面的砸门声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咳嗽声喊叫声已经弱了下来。
然而,里面传来的喊杀声和求饶声,令钱晨有些疑惑,里面的人不是一起被人包了饺子,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在里面自相残杀。
来不细想,救人要紧。但是,眼下钱晨手无寸铁,拿什么救人啊。
“胖子,你们别再傻看了,快过来帮忙。”钱晨双脚踹门,大声喊着胖子等人。
胖子几人何曾见过这种阵势,早都吓得双腿打颤,别说上去救人,不当场尿裤裆已经算是胆肥了。
不过,看到钱晨疯了一样用身体和双脚踹门,王铁靠在墙上不停地吐血,胖子身上的荷尔蒙被完全激发,他站起来骂道:“娘的,哥们命都快没了,咱们还当缩头乌龟,还算什么爷们,拼了。”
说完,胖子甩着肥胳膊肥腿就跑了过去。金道林和孔德辉咽了咽唾沫,紧紧地靠在一起,根本提不起冲出去的勇气。
卢飞扬翘起兰花指,手指两人骂道:“你们算什么纯爷们,快跟老娘……额不,快跟老子过去帮忙。”
只见卢飞扬夸张地扭着臀部,朝钱晨跑去。连一向柔弱的娘炮都上了,胖子和金道林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冲出去。
几人虽不身经百战,但是关键时刻也是心齐如金,几人又是脚踢猛踹,又是肩扛猛装,但卷闸门只是微丝不动。
眼睛都要闭上的王铁,叹了一口气,骂道:“傻……缺,卷闸门要是随便一踹就能打开,里面的人早就跑了,还……还特么等你们……。”
钱晨大急,他骂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臭嘴。”
说完,钱晨猛然挠头,对着胖子说:“打急救电话,先送老铁去医院,再晚他就扛不住了。”
此刻,胖子已是双眼血红,大吼一声好,然后伸手去摸口袋。
“我擦,手机跑哪去了?”胖子脸色大变。人命关天,不是找手机的时候,胖子只是稍稍停顿,迅速冲向远处的公共电话亭。
胖子记得,公共电话打应急电话,应该是免费的。
然而,就是这次无心之举,使胖子有幸没有卷入后来的纷争之中,成为潇洒自在的局外人。
这时,钱晨大口喘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事实证明,蛮力无卵用,必须靠智取。
左右四下看看,隔壁的几个商铺都是锁将军把门,即使有几个楼上亮着灯的,只要钱晨抬眼去看,灯立马关上。
钱晨骂了一句,真特么世态炎凉,下意识地看向商铺前面的一米窨井盖。
新千年之前,窨井盖还只是窨井盖,很少有人会拿它去换钱。所以,窨井盖的材质是经久耐用的纯铁。
这种窨井盖少说也有百十斤重,此时用来砸门绝对是趁手的利器。
“老金,过来搭把手。”钱晨招呼金道林跟着自己。两人撅着屁股,一左一后扣着窨井盖的下水口,憋足了劲,扯着嗓子大吼两声,窨井盖被抬了起来。
两人颇有默契,跑着冲向卷闸门,只听“噗通”一声巨响,窨井盖猛然砸在卷闸门上,门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型凹陷。
利器就是利器,接着两人信心十足,接连砸了数十下,把卷闸门砸得面目全非,严重扭曲。
卷闸门与墙壁之间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的宽度很窄,即使一个瘦子侧身吸气,也无法通过。
钱晨准备扩大战果,用利器再砸两下。可是,不等他继续努力,一只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血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上白肉翻卷,露着刺目的白骨,像是去了皮肉的鸡爪。看那惨状,这只手百分之百地废了。
然而,令钱晨惊愕的是,那只露着白骨鸡爪一样的手,抓着卷闸门格外有力,像是纯钢打造的铁手一般,硬是把卷闸门拉的更加扭曲。
接连几声爆喝,卷闸门的缺口更大,即使一米八的大块头,也能竖着走出来。
但是,令钱晨惊讶的是,从缺口走出来的那个人并非身高体阔的大块头,而是一个身材瘦小,个头一米六左右,颇具郭大神风范的筋肉男。
小个筋肉男赤果上身,新伤旧疤纵横前身后背,殷红的鲜血流淌到裤子上。筋肉男之后,又钻出来杂七杂八许多人,有的满头是血,有的满脸是灰,更有甚着上衣裤子几乎被烧光,像是衣着褴褛的乞丐。
众人逃出来后,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只是谨慎地四处一看,确定没事之后,拖着残胳膊残腿奋力逃跑。
一直未等到郝文丽出现,王铁始终不肯闭眼,只是勾着头看向门口。钱晨看到王铁那副痴情劲,在心里骂他是****牌绝种痴情男。
火势有增无减,浓烟更加滚滚。钱晨只得摇头叹息一声,骂道:“火海救美女,哥们为哥们拼了。”
弯腰低头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