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捂着脸,手指钱晨说:“武所,就是这小子,把他抓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混混指挥警察抓人,混混脑残,警察却脑不残。
武所瞪了一眼黄毛,吼道:“叫你了吗,让你说话了吗,给你很熟吗,老实蹲着去。”
看对方脸色不善,加上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黄毛只得收声闭嘴,和同伙蹲在一起。
话说,黄毛等人,抱头下蹲都显得格外专业,显然是经常为之。
武所翻眼看钱晨两人,吼道:“你们俩,也蹲着。”
不等钱晨说话,大个操着东北腔骂道:“不是吧,学雷锋也要蹲啊。哎呀妈啊,这是在那疙瘩,他女马还是华夏吗?”
“就你话多,是吧。”武所手指大个,气势很足,一副关东太军的架势。
“艹……”大个骂了一句,两手正要抱头下蹲,被钱晨拦住了。
钱晨说:“兄弟,助人为乐是好事,理应受到嘉奖,而不是呵斥。”
说着,钱晨走过去,与武所保持二十公分距离。
钱晨咳咳两声,摸了一下鼻尖,说:“武所,是吧……”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武文起,怎么着吧。”武文起瞪钱晨,居高临下的气势很足。
钱晨正在微笑,听到武文起三个字,不由得愣住了。
武文起,名字好熟悉。不会是……不会是那个武胖子吧。
可这个武文起很瘦,与钱晨印象中的大肚治安队长不沾边啊。
“你是首城人……”想起前世的官场挚友和老乡,钱晨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武文起端详钱晨,脑子里一点毛线印象都没有,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
此时的武文起还没有遇到他人生的机遇,自然不认识钱晨。
前世,武文起在车站派出所厮混十几年,从一般人员到副所长,再到指导员,可以说,官途渺茫。
他在一次老乡聚会中,偶遇正中市委第一笔的老乡钱晨,两人相谈甚欢,互为知己。
自此,武文起傍着钱晨的大腿,平步青云,钱晨坠落时,他已坐上正中市治安大队的首把交椅。
故人相见,却无法相认,也是一种无奈。
钱晨又摸摸鼻尖,轻声说道:“在首城听说过你,二十多岁就是火车站派出所的三把手,前途无量啊。”
没想到,自己少年得志的事情,竟然传到了首城,武文起心里得意。
语气和缓很多,说道:“你一个学生,跟这些渣渣对着干,想找死啊。”
“麻烦,让让啊。”短发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一脸灿烂微笑:“帅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事情是这样子的……”
短发女孩快人快语,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他说到东北大汉,路见不平一声吼,出手帮钱晨到时候,东北大汉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冲周围人挥手,笑着说到:“在下王铁,来自金岭那疙瘩,小事一桩,俺们东北人就是活雷锋。”
听短发女孩说完,武文起想了想,冲黄毛几人吼道:“黄毛,你们几个跟我去所里,把情况交待清楚。”
然后,武文起冲众人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黄毛一听,一脸不快,凑到武文起跟前,低声提醒:“武所,这小子坏了道上的规矩,可是洪爷要的人,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洪爷那……”
这里毕竟是华夏,被混混当街威胁,传出去武文起这个所长也别当了。
他脸色一沉,低声呵斥:“洪爷那我去说,尼玛老实点给我走。”
看形势不对,黄毛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话也不再多说,只得跟着武文起去所里交待情况。
不过,临走时,黄毛还是无比嚣张地冲钱晨比划,说了一句:“你小子有种,我记住你了,以后在火车站小心点。”
黄毛等人被带走,再没什么热闹可看,众人散开。
东北人王铁有点意味未尽,在钱晨和短发女孩面前,哔哔唧唧说个不停。
“那个警察在晚来五分钟,我非把黄毛的头扭下来不可……”“在俺们那疙瘩,这种欺软怕硬的混混,基本就是过街老鼠,狠狠喊打……”
王铁说的激烈,可两人没一个接他的话茬。他有些不乐意了:“哎,我豁出命去,帮了你们,一个谢谢都没哟,太不讲义气了吧。”
“谢谢。”钱晨提起包袱,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
倒是短发女孩,像是受到了启发似得,重开发嗲模式。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拉风,拳脚几下,就怕那几个混混拿下,实在是太威猛,太男人了。”
“嘿嘿,一般一般拉。”王铁笑道:“我告诉你,刚才我是没下重手,再下手狠点,我怕把他们打残了。”
听着两人在哪相互吹捧,钱晨一句都不想再听。他提起包袱,准备自己搭公交车去学校。
刚抬脚走两句,一直躲在旁边的四眼开口说道:“正大……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