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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说记得不清楚,但是印象还是有的。
钱晨拿笔,在纸上专注地写着,几乎达到了忘我境界。
就连披肩长发的安知秋走到门口,钱晨只觉眼前一暗,头也没顾上抬,就又投入进去。
安知秋因为没有代课,加上是学校的年轻老师,暑期值班的重任自然跑不了她。
不过,值班期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正好也能复习功课。
不知怎么的,看到钱晨坐在办公室,安知秋就是不能安心复习。没办法,她只得合上书,一手托腮,双眼专注地去看钱晨。
在安知秋眼里,钱晨能力突出,热心善良,对他的印象超级好。
至于像白雪那样,看得爱意泛滥,她不是不想,而是在努力克制。
年龄、身份的差距,世俗的眼光,足以让安知秋退避三舍。
正思绪纷乱间,安知秋意识到自己多想了。她连忙收回目光,端正坐好。不料慌乱间,碰掉了办公桌上的复习资料。
大块头落地,“啪”地一声响,安知秋来不及细想,赶紧弯腰去捡。
循声望去,钱晨有点无语。只见黑发如瀑布般纷纷散落,透过绿衣领口,还是好看的锁骨,白嫩的皮肤,幽深的事业线,黑色的胸衣里,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妥妥得受不了。
考试得意,商场得意,情场也得意,就连不经意间,都能看到别人想看而看不到的内容,这一切都太得意了吧。
安知秋发现钱晨的目光火辣辣,她立刻手压胸口,收起乍泄春光。
“安老师……”钱晨起身,灿烂微笑,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一脸郑重地对着安知秋:“你什么时候到的,只顾对答案,都没注意到。”
安知秋撩起秀发,把复习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坦然走近钱晨:“我刚来没一会,看你忙着对答案,没敢打扰你。可没想到,还是弄出了响动……”
“没有,我刚对好了。”钱晨说。
“考得怎么样?”
“还行,报考正中大学没问题。”对了答案,钱晨更是信心满满。
“正大?”安知秋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啊,正大。”钱晨摸摸鼻子,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安知秋笑着摇头:“没有,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我们好有缘分。我是正大毕业的,准备报告正大英语学院的研究生。”
“真的,那太好了。”提前见到校友,钱晨一阵激动,有一种抓住安知秋握手拥抱,然后促膝长谈的冲动。
“呵呵,没想到你会成为我的师弟。”安知秋偏着头,任由秀发滑落肩膀,给人心神荡漾的感觉。
钱晨说:“现在是师生,接着是师姐和师弟,以后咱们在一起,就可以照顾安老师了。”
在一起,有点语意暧昧。不过,提到安老师,安知秋不由得鼻头发酸,她连忙低头,顺手拿起复习书,抱在怀里。
女孩遇到伤心事,大多喜欢把某样东西抱在怀里。看到安知秋怀里的考研英语,钱晨不敢多看,连忙收回目光,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难到安老师他……”
说到这里,钱晨不敢再说,生怕说完,安知秋会哭得雨打梨花,让他手足无措。
为了筹办市场,有段时间没见安老师,难道生命竟如此脆弱?
安知秋摇头说:“自从我妈去世后,我爸的情绪很不稳定,身体也不好……”
说到此,安知秋说不下去,晶莹的泪纷纷滑落,惹人爱怜。
钱晨安慰道:“安老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改天我去看看他。”
不说还好,钱晨刚说完,安知秋哭得更厉害。只见她肩膀耸动,胸口大起大落,芊芊玉手去擦泪,越擦越多。
钱晨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手帕,是白雪硬塞给他擦汗的。
递到安知秋面前,说:“别哭了,有话慢慢说。”
安知秋接过手帕,一边擦泪一边诉说心里的委屈。
原来,安老师并非首城本地人,年轻时从沪市调到首城高中教学,后在首城成家立业,就再也没有回过沪市。
自从老伴去世之后,安老师天天念叨着要回沪市,寻找亲人。
安知秋这边走不开,安老师那边又心情郁闷,不得已,安知秋只好同意,让安老师一个人回沪市。
此时,想起远在沪市的父亲,安知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任凭是谁看到,都有种忍不住上前,扶肩安慰的冲动。
钱晨想去安抚,可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误会,他又站在安知秋面前,止步不前。
而安知秋哭得投入,一心要发泄心中的抑郁,其他一切抛之脑后。
看着伤心落泪的安知秋,钱晨暗叫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让有心人碰到,一个大个子男生,守着年轻貌美的女老师。
女老师又哭得雨打梨花,男同学站在一边旁观,容易引起别人的遐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