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开始。
由于考场不同,钱晨和候实进了1号楼十二考场。而白雪和杨柳青则挥手告别,走向了不同的考场。对于她们来说,挥一挥手不光带不走一片云彩,更抹不去对青春的留恋。
高考是一种相对公正、公平、公开的人才选拔形式,自古有之,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家庭没背景没依靠,拥有的社会资源匮乏,但凡有点理想抱负,都会拼尽全力挤上这座独木桥,不遗余力地冲到桥对岸。
为了体现所谓的公正、公平和公开,无论是官方校方还是监考老师,都显得格外重视,层层严把关,生怕出现一丁点纰漏。
但是,这种重视只是形式上的,每年都会有高考丑闻在小范围扩散,并很快受到压制。
学校大门口检查准考证,只要一人一证,立马放行。可到了考场门口,不光一人一证,还得一人一脸。
门口有两男一女三个老师,一个男老师只负责对脸看照片,这考验的可是眼力,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有人蒙混过关。
另外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负责搜身,防止小抄纸条带进考场。那个时代,高科技什么的还很少,顶多就是数字传呼机。这玩意比较费事,有门路有关系的也懒得用。
检查如此之严,会有漏网之鱼。不过也有倒霉蛋。
照片上明明是蓄着小胡子的微黑胖子,怎么进考场的时候变成了脸瘦肤白透着机灵的小帅哥,这是在挑战监考老师的智商吗?
“你叫什么名字?”监考老师五十多岁,虎着黑色国字脸,一双大眼黑多白少,眼角有不少皱纹。
如果黑脸老师笑着说话,眼神定是平淡可亲,此时,他的脸拉得很长,眼珠里除了严厉还是严厉。他翻眼看着精明小帅哥,把人看得快站不稳了。
精明小帅哥强打精神,脸上一本正经,郑重答道:“我叫白路展,现年19岁,高三九班的。”
黑脸监考瘪瘪嘴,呵斥道:“答得还挺快,问你多大了吗?”
“站一边去。”黑脸监考毫不客气,低声吼道:“黑胖子找个白瘦子替考,办事人眼瞎了,我的眼不瞎。”
自称是白路展的同学乖乖就范,拿着准考证站在一旁。
这么一闹,后面排队等着进考场的队伍显得格外长,好在钱晨和候实两人到得早,排在了队伍前面。
钱晨准考证上的照片是两个月以前照的,后来为了省事,没再去照。
他刚把准考证递上,黑脸监考随意瞟一眼,本是平淡如水的双眼像是天降陨石,立刻寒光四溅,即使站在一旁的假白路展偷偷开溜,他也没多管。
黑脸监考抬头低头仔细打量,不客气地问:“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被人像贼一样盯着,这样的感觉不太好。
不过,对如此负责的监考老师,钱晨打心眼里敬佩。要知道,这样令人敬佩的老师会越来越少。
钱晨挠了挠头,扭捏得像个小姑娘,轻声答道:“我叫钱晨,现年18岁……”
不等钱晨答完,男老师手一摆,立马放行。“扭捏得像个女生,气质对上了,进去吧。”
钱晨长出一口气,又举起双臂,接受另一个男老师的抚摸。那个男老师对钱晨的排骨身材不感兴趣,随便在身上拍了两下,把他推进了教室。
一脸茫然的候实一直站在钱晨身后,他看了看钱晨,又翻眼看黑脸监考,正好与那双黑多白少的犀利眼珠对上。
“有什么好看的,还进不进,不进滚蛋。”
火眼金睛冒煞气,候实头一低,错身而过。
看到钱晨坐在教室后排,候实也没多想,走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脸淡定,假装彼此不认识。即使眼神碰上,也是一碰而过。
三分钟后,清脆的铃声响起,紧接着教学楼顶的大喇叭也叽里呱啦地响了起来。
一个温柔而甜美的女声,通过大喇叭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讲一些考场纪律,考场提示等等。
一本正经地宣读,听不出一点美感,好声音算是浪费了。
大喇叭刚宣读完,三个监考老师又刷了刷存在感,强调一下考场纪律,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等着大喇叭通知监考去领试卷。
很快,大喇叭发了指令,那个女监考甩着细胳膊细腿走出考场。
没一会,女监考夹着贴封条的试卷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假白路展。
看到假白路展又回来了,教室里一片不淡定,闹哄哄的听不清议论些什么。
黑脸监考见到白路展,比学生更不淡定,连女监考也不放过,大步流星堵到门口。
两人交谈几句,黑脸监考气呼呼地对假白路展说了一句,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这时,温柔而甜美的大喇叭发出了开考指令。剩下两位监考一刻也不耽搁,拆了试卷,又说了几句废话,开始分发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