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擦了断开,不擦又连上,汹涌得跟外面的雨有一比。
宿舍八个女生六个家住县城,两个去了亲戚家。本来白雪和杨柳青也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可是,两个女孩子各有心思,如果不在最后时刻做个了断,怎能洒脱上考场。
两人相约找到了要约的两个男生。本来心不在焉的一对,一块压压马路,聊聊人生,竟然越聊越投机,有一种相知恨晚的感觉,彼此在心里加油,努力高考,以后在一起。
殊不知剧情神展开。候实和杨柳青两人成了,而且相约高考后。钱晨和白雪两人竟然谈崩了,白雪还被伤得肝肠寸断,哭成泪人。
整栋女生宿舍留下来的人不多,白雪身边除了可以信赖的闺蜜杨柳青,别无她人。于是,白雪从雨前开始,哇哇大哭。雨越下越大,白雪的泪越擦越多。
到最后,杨柳青也跟着抹起了泪。一边用手帕擦,一边骂钱晨:“这个混蛋王八蛋笨鸡蛋,有眼无珠缺心眼,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一个山里娃学习不怎么样,大学也不一定考得上,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最见不惯这种人了,穷得就剩虚荣心了,还在人前装自尊自强,他这种人也就是骗骗小女生,到社会上以后,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指不定就流落街头,沿街乞讨了……”
杨柳青平时文静大方,可为了让白雪宽心,硬是把自己的淑女形象毁了,什么话刻薄说什么,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完全一副恶毒大妈形象。
可是,杨柳青哪里知道,她越是把钱晨说的一文不值,白雪心里越难受。一个狗屁不是的男生都不要她,都嫌弃她,那她岂不是差得烂大街了。
想到此,白雪更是伤心,无声抹泪变成了悲伤啜泣。
一看这个状况,杨柳青也是急了。她从床上蹦到地上,说道:“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让他把话说清楚。”
说完,杨柳青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又起了风,看远处灯影下,雨线摇来摇去,像是在跟人招手。
夏夜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宿管大妈靠在值班室的床上玩毛线,也懒得关门,任由裹着雨星的凉风朝宿舍里灌。
夏天风雨带着凉意,吹在身上凉爽惬意。可看到外面的风雨,杨柳青整个人定在了楼梯口,她看到了雨中徘徊的人影。
从人影判断,那人个头将近一米八,偏瘦,只在树影后左右张望,却不肯站到宿舍门口,一副既做贼心虚,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此时,不光是白雪,就连杨柳青也对钱晨恨之入骨。白雪是因爱生恨,杨柳青是爱屋及乌。
钱晨也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杨柳青,他冲杨柳青指了指值班室,然后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
有五秒钟时间,杨柳青的头脑里前两秒是气愤,后三秒是空白。
五秒之后,她反应了过来,与钱晨擦肩而过,进了宿管大妈的值班室。
宿管大妈织毛衣如痴如醉,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似乎有人要上楼。她放下手里的家伙什,正要开门。不料,门先一步开了。
一张如太阳花般灿烂的笑脸映入宿管大妈的眼睑,不等大妈开口,来人说道:“阿姨,我出去办点事,能借我一把伞吗?”
女孩的美丽就像是可爱的精灵,对任何人都有迷惑作用,只是迷惑的方式各不相同。
宿管大门像是打量自家的儿媳妇一样,上下左右一阵端详,关心提醒道:“闺女,外面雨下得那么大,小心别感冒了,明天要考试了,可不能淋雨生病啊,要早点休息啊……”
杨柳青一阵眩晕,大妈就是大妈,啰嗦得像念经的唐僧。
撑着大妈的红色雨伞出门,宿舍门口的大松树后,黑色的雨伞像是挂在船上的帆,快速靠近。
候实接过杨柳青手里的雨伞,腼腆一笑:“咱们一起走走说会话,雨中漫步的机会不多了。”
杨柳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钱晨上楼了,我不出来走走,难倒在哪里当灯泡啊。”
女生宿舍,白雪哭得起劲,听到门声响动,以为杨柳青回来了,看也没看,继续专心地抹眼泪,小嘴撇得像是弯弯的月牙,模样可爱,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