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赵昌大惊小怪。
要说这象山县,以往在这大街上,都是一派热闹但和谐的气氛。小摊贩们热情吆喝,张罗着生意,是不可或缺的繁华街景;而这象山县的富家子弟们,平素里闲来无事,也总爱穿着一身绫罗绸缎,招摇过市,虽然碍眼,但那也是必定有的。
但今天,这街道上,虽然因为发生战乱,这些繁华安详的民生之景不复见,倒也正常,可除此之外,赵昌还明显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沉闷凝重的味道,这才促使他下达了这个紧急封锁的命令。
协民军的官兵,迅速上街,接过兴华军的任务,扼守象山县的几个重要据点以及交通要道。他们重点驻守的地点,主要包括象山县的县衙、粮仓、城内军营等等。除此之外,约有三百余名兴华军士兵则负责守卫指挥部。兴华军与协民军,共同守卫象山县的城门与城墙。
赵昌的应对,看似小事化大,其实倒是非常及时和正确的。因为,就在他做出这些部署之前不久,夏国的一群约有一百余人的职业者,已经偷偷潜入了象山县。
这群职业者,至少都是二级以上,多数是凉州军招募的职业者,当中不乏早有名声在外者,正因为他们的非凡能耐,才被凉州军招入军中;余下的少部分,也都是凉州军军中好手,被特别选拔出来编入其中。
这群职业者的头目,是一个名叫飞天鹰的六级职业刀客。
飞天鹰,凉州军的武术教头,身形魁梧,却又能矫健敏捷,这群职业者当中,自然就数他实力最为出众。
这一次,飞天鹰接到的任务,是要暗中破坏兴华军在象山县的一切设施,打击兴华军的士气,至于具体行动方案,则由飞天鹰和手下谋将一同根据实地情况,而做出相应的具体决策。
此时,飞天鹰带领这一百余名职业者,分散躲在象山县的几家富户家中,相互间暂停联络,但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预定的行动计划。他们计划各自分散藏匿,隐藏踪迹,以免被兴华军发现。一直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再凭借夜色的掩护,展开破坏行动,分别在城中各个据点动手。
初步计划,飞天鹰和他的手下,将会攻占象山县的县衙和粮仓。尤其是粮仓,他们将会在粮仓点火,旨在烧光兴华军的军粮。按照飞天鹰他们的设想,只要他们烧了兴华军的粮草,兴华军就会因为粮草不继而导致军中士气大减,军心涣散,从而严重影响兴华军的战斗力。到时候,就算兴华军没有不得不自动撤军,凉州军也可以轻易趁虚而入,给兴华军一个措手不及。
飞天鹰自己,因为此前凉州军和兴华军两次交手都失败的耻辱,就一直对兴华军耿耿于怀,尤其是接到上级委派的任务后,他就等着让兴华军不得安生。而且,飞天鹰的任务并不困难,负责搞乱而已,并不需要和兴华军正面交锋,血洗战场,只要不被兴华军发现,并且成功完成破坏任务就可以了。
所以,飞天鹰迫不及待能有所表现。
只要这一关顺利完成,破坏了象山县的粮仓,烧了粮食,让兴华军焦头烂额之后,下一步就是撤离象山县,前往贵溪县,继续另一起破坏任务。
只不过,当飞天鹰以为他们的行动计划完美无暇的时候,却不知道,兴华军其实已经先他们一步,主动出击。也就是说,飞天鹰他们在象山县的行动,其实已经不能影响大局。
真正能够决胜负的地方,是两军主力的对决。
象山县并不算大,因此,兴华军在象山县的动静,飞天鹰很快就收到消息了,这下,反倒让他们乱了阵脚。
“大哥,兴华军是不是发现我们了?”飞天鹰的一名小弟,忍不住问道。
飞天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就算眼前情况有变,形势紧急,可也不是一个马上行动的好时机。飞天鹰稍稍平定情绪,尽量不让变化的形势影响他的判断,沉静地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没有暴露,兴华军换防,临时加强防守,应该是巧合。”
“可是,兴华军的举动,有些不正常。”小弟就没有飞天鹰这么镇定了,眉心都皱成了个“八”字。
“派几个好手,到外面打探一二,看看城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弟所说的情况,飞天鹰又怎么会没有同感?但他没有轻举妄动的想法,他依然沉稳。
在飞天鹰的压制下,他手下的职业者,可不敢违抗命令。
又过了一会儿,出去查探的手下带回了消息,证实兴华军确实加强了防御,包括县衙、粮仓在内的几个重要据点,都加强了防守的兵力。
“看来,兴华军中有能人。”飞天鹰忽然领会到这个事实。毕竟,他们将要行动的据点,可以说全被兴华军准确预测了。
“大哥,我们还要按照原计划行事吗?”小弟问道。
“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飞天鹰道。
赵昌等了半天,象山县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这让赵昌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更改命令,保持原状,一直到晚上。也许,夜色降临,才是好戏上场的时候。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