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听枯已经将兴华帝国发来的箭书,在没有给他们全部人过目之前,就私自处理了,他是一下子就像被点燃了怒火,立即当场发作:“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一点退路也不肯留给祁连山一脉,难道你要我们死绝吗?”
然而,面对桐的怒火,枯非但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反而是理所当然地一脸冷漠地应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带着部落撤到雪池山;第二个选择,带着部落躲到山中,带着勇士迎战兴华军。”
枯的话,无疑是如同火上浇油。桐听完,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他既是打心底地排斥枯的霸道,也非常不满意于枯每一次有所作为的时候,都是不尊重身为射月族族长的自己,这次连兴华国的箭书也不向族内公开,更不明白,枯竟然由始至终都不考虑,射月族族人的安危和稳定,逼着大家跟着他去打仗。
虽然长老一职,在射月族世代相传之下,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其地位也是不可撼动,桐身为族长,对此世代相传的族规当然也是谨遵不违的,但是,到了这一刻,桐认为,枯身为长老,却是没有尽责尽心地为族人考虑,自然再也不愿意听命于他。
桐越想越气愤,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我们祁连山一脉才多少人,兴华军多少人,就算我们倾巢而出,我们就能胜吗?再说,为什么兴华军的箭书你不先给我们看看?”
枯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冷冷地说道:“双方已然是敌人,就算知晓箭书内容,又有何用,索性拼杀过一次,才好平等谈判。”
这话让桐顿时拍案而起,大吼道:“你那是强词夺理!如果能和平谈判,为何又要战争!你刻意将兴华军的信息隐瞒,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处于有利位置!”
没想到。一直似乎爱搭不理的枯,在听到桐的这番话之后,突然间睁大眼睛瞪着桐,怒道:“你果然有背弃射月族之心!”
枯是在指控桐。背弃了射月族的自由,背弃了三十万族人,竟甘心向兴华帝国曲首投诚,竟不敢与入侵者一战到底。
这般指控,既是诬告。更是灭顶的指控,桐顿时气得煞红了眼,马上满脸怒容地应道:“我没有背弃之心,反倒是你!你私心作祟,妄顾我们祁连山人的性命安危,私毁了兴华军的书信,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两人这下是彻底吵开了,谁也不让谁,各执一词,一时间脸红耳赤!而两人这越发激烈的争执。很快也引起族人的关注。
但因为他们争执的事,并非家长里短的小矛盾,却是关乎整个射月族的存亡,因此,闻声而来的族人,并没有人在其中劝架,反倒是,不一会儿的时间,双方后面都聚集了各自的支持者,因为大敌当前。究竟是谁妄顾射月族的安危,让射月族置于战火之中,才是他们更为关注的。他们似乎要从两人各执一词的局面中,分清究竟谁是射月族的罪人。
“你如果一意孤行。我将要行族法,惩罚于你。”枯见局势越来越不可收拾,最后当场提高嗓音,厉声道。
桐本就没有犯下枯口中指责的,什么背弃射月族的罪名,再瞧了瞧自己身后。正站着一大堆支持者,更是胆气十足,说道:“我没有触犯族法,而且族法不是你用来打击异己的工具。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将会离开部落。”
“难道你要降了兴华军,对射月族出手吗?”枯冷言冷语地接着话,而且言语间,尽是强调他对桐的怀疑,似乎为了引起周围围观的民众,也对桐萌生同样的猜测。
桐可不会轻易给了他这个机会,马上毫不妥协地反击道:“不,我与大长老不一样,永远都不会向族人出手。”
然后,桐转身,走出洞口,对着洞府外面为数更多的,正等候进一步消息的族人们,大声说道:“大长老要带着你们去打仗。但我不想打仗,我更希望我们射月族能够保持一个和平稳定的生活,有谁愿意跟着我走?”
紧接着,洞口外就发生了这一幕,让枯出乎预料的场面——这大长老洞府外面的上千族人,竟然顿时齐声附和族长桐,当场表示愿意跟随桐一并离开。
事实上,长老枯确实是错误估算了射月族人的意愿所向,甚至于,他是没有真正了解到族人的意愿。关于与兴华帝国之间的这场战事,其实有接近一半的祁连山一脉的族民,都是不愿意开战的。
因为,在这之前,不少射月族的族民,可都是在和望东城的交易中得了不少的利益。那是真正改善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更加安稳富裕的方式,既然双方都可以依循这样的方式,而活得更好,为什么还要打仗?
所以,尤其是桐一系的族人,更是不认为,如果和兴华帝国开战,自家往后还能从望东城得到什么好处。
相比之下,长老枯的做法,他们也看不惯。牺牲自己一家一户一部落,是不是就能成就射月族?能为射月族带来多大的好处?这样的民族大义,难道就是他们这些星斗小民能够支持得住的吗?说实在话,他们不愿意。
而桐自己,也根本不会惧怕大长老的权威。在离开大长老洞府后,桐径直返回到自己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