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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道六年十月十一日,是旬初之日,依例是朝廷召开御前会议的日子。
大明是没有七天一个礼拜的概念,这是基督教的规矩。天道教徒是每旬上一回道观烧把香,然后在家里面供奉太一神牌位,早晚一炷香就可以了。而上道观烧香的日子就是每旬的最后一日,就是每月的十日,二十日和三十日。这三天同时也是休假日。大部分公共机构和学校都会放假一日。
顺便提一下,二月份也有三十日。根据大明公布的《天道历》,每月都是三十天,另外每年年头有五到六个(每四年有一个六天道日)天道日,是全国性的休假日——当然只有吃公家饭或是在学校、书院读书的学生能够享受休假的福利(如果因为工作需要无法休假,还可以得到双倍的日薪水或换休)。
旬末休假,旬初自然就是大部分公共机构开例会部署一旬事务的日子了。大明朝廷也不例外,上午是各衙门自己开会,下午则是内阁、四军部和咨议会的首脑到大明宫紫宸殿开会。
十月十一日的旬例要讨论的事情,已经由内阁丞相、咨议会仪长和四军部的尚书写了奏折送到御前秘书处了,由御前大臣陈德瑞(陈德兴的堂弟,也是陈明的开国老臣)整理好了送给陈德兴过目了。
除了些琐碎事情,就是四件大事儿。一是天山省督府告西征军屠戮掳掠和陆军参谋部报告西征军军将朱四九私建童子军的,虽然有两个衙门上报,但却是一件事情;二是海军部上报南洋舰队提督王水飞身体不适。想要调离海上返回陆地任职的;第三件事情是议论过好几回的北明洲自治城市事宜,这事儿从九月份讨论到现在。还没有最后拍板呢;第四件事情是陈德兴自己提出的:讨论陆军军事改革试点,建立装备大量燧发枪的步兵模范师。
陈德兴还像往日一样。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让与会的官员们畅所欲言。
“掳掠屠戮蛮夷就罢了,咱们大明王师素来如此!要不然何以激励将士斗志?不过组建童军这个就不对了!清郡王过分了,一定要召回京城严加管束!”
“对,这事儿可不能姑息,否则将来人人如此,天下还不乱了套?”
“该给清郡王施以薄惩,起码要降爵三等!”
“还应该夺去军职,早点打发去南明洲封地了事!”
朱四九仿佛成了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不过他们给朱四九议定的惩罚,也就这么回事,最重就是降爵和就国。没有人说要杀一儆百……
陈德兴目光一转,最后停留在了刘和尚身上,这位殖民地部尚书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他是琼花楼兄弟中年纪最大的,而且人也厚道,素有威信。让他去西北代替朱四九是最合适的选择——毕竟朱四九在西北领兵多年,没有一点根基是不可能的。
“和尚。等过完年,你辛苦一下,跑一趟伊犁吧。”陈德兴淡淡地道,“去当几天西征军军将。再问问四九到底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在西域为王?”
轻描淡写,就把朱四九的兵权给撸了。不过也没有给朱四九扣上顶造反的帽子——实际上。朱四九也没有造反,他只是不想去南明洲发展而已。
所以陈德兴就想撸掉他的兵权。顺手在西域圈块地赏给他。这样就算皆大欢喜了……拿把兄弟开刀的事情,最好别开头。否则就怕刹不住车。
“臣遵旨!”
刘和尚站起身,行了一礼。提着的心也算放平了,朱四九在西域做的事情,搁在宋朝绝对是要坏事儿的。还好陈德兴的器量宏大,没有深究。
当然,他也没有办法深究。有一利,必有一弊。既然要学西周封建,那么就要容忍朱四九这种级别的人物拥有门客部曲……
要个个都跟宋朝的文官似的,派去新大陆也打不过各种土著蛮子。
“臣有言!”
丞相任宜江又挺直腰杆站起来了,众人心中一跳,莫非这位任相爷要把朱四九当落水狗打一打来立威……
“臣前日翻看《陈礼》,发现我大明官员百姓纳妾多少都是有定制的。可是需养门口家臣的数量,却没有规定……”
这番话让众人提起来的心又慢慢放下去了,这位任大相爷倒是想得周全,这事儿该有个规矩,要不然大家往后都不敢往家里招人了。
任宜江抬眼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陈德兴,接着又道:“另外,各封国封臣之家在大明国内的宅弁使馆也该有个规矩,能住多少人,能拥有什么样的武力……”
“是得拟个章程,也不必修礼,回头让咨议会订个法就是了。”陈德兴一脚就把皮球踢给了咨议会。咨议会的法案素来分成两种,一种是陈德兴自己拟定出主要的章程、条款,再由咨议会去修饰完善;第二种则是咨议会自己订,这就是各方面博弈了。这部限制官员蓄养门客家臣的法律,自然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博弈了。因为陈德兴自己也不知道该让下面的人养多少打手才能确保他们在前往封国后不被土著给打死了。
朱四九的事情到这里算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