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问下去:“到了高丽,你要当什么?”
陈德兴一笑:“当个节度使吧。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郭芙儿语调凝重,低沉着声音又问:“临安大官人呢?他知道你的想法吗?你要是出走了,他和你亲娘,你大哥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麻烦。陈德兴对自己的部下和把兄弟有信心,从后世抄来的洗脑秘法的效果毋庸置疑——历史上红朝太祖在永新三湾用了一个礼拜就把一支损失了80%人员,行将崩溃的队伍改造成了可以燎原的革命火种。相比之下,陈德兴拥有的条件和时间都宽裕太多了!
但是临安的那位亲老子陈淮清却没有被洗过脑,而且他那种比花岗岩还要坚硬顽固的脑子,估计就是让红朝太祖自己出马也是洗不了的。
到时候能不能把这位亲老子从临安带走,陈德兴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
在西湖之畔,吕文德送给陈德兴的别业之内,陈淮清一身宽松的便服,坐在上首席间。摇头晃脑的看着座下几个舞姬的舞姿,这些舞姬都是他高中进士后购置的。席间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相伴,不用说,也是陈大官人新买的小妾。
如今的陈淮清可以说是人生得意,自己常伴天子左右,次子陈德兴眼看又要和天家结亲,迎娶官家赵昀唯一的女儿升国公主赵琳儿。连长子陈德芳的官职和婚姻都有了着落,去年就补了承信郎,今年又顺利的转成了文资,而且还转了一官,如今是从九品下的登仕郎。还和天台贾家攀上了亲——就是贾似道他们家,当然不是贾似道的女儿,而是贾似道的弟弟贾似德的闺女,名叫贾秀玉。
今儿陈淮清就是在宅子里面设宴款待将要和自己成为亲家的贾似德。
等到一曲奏罢,舞姬敛容下拜。一个模样和贾似道有几分相似的白面老书生击掌大声喝彩:“好好好!色足娱人,乐亦足娱人。君直兄,你的这些舞姬可是不错啊!”
陈淮清只是大笑着摆手:“就是几个玩物罢了,您要看得上就让她们到去府上就是。”
舞姬家伎地位卑微,被主人随手送人不过是常有之事。贾似德捋着胡子摇摇头:“君直兄你也清苦了许久,是该好好乐乐了,我这个富贵闲人就不夺君所好了。”
贾似德自称富贵闲人,这也是事实。他的书读得不如贾似道,没有一个进士出身,而且贾似道这个奸臣也不怎么破格提拔自家人。
他的兄弟子侄都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富贵闲人,两个兄弟都默默无闻。一个儿子尚了宗室的郡主,还有俩儿子还在书斋里面苦读。倒不是他为人凉薄,而是这些兄弟子侄的书读得都有点儿差,科场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运气。没有个出身的文官,在大宋一朝是很难到高位的。而且即便是到了高位,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陈淮清一笑,看着贾似德,淡淡道:“北使已到扬州,不知道贾师宪是甚意思?”
贾似德早知道陈淮清会问及此事,嘿了一声:“吾那外甥女何等娇贵,怎能嫁去蒙古这等苦寒之地?君直兄没见那公主府就在皇宫大内旁边吗?而且吾那外甥女也是有主见的,她既然倾心于庆之贤侄,这事儿就怎么都黄不了。”
说着话,贾似德的眉头忽然一皱,又说:“庆之贤侄到今儿都没有自请入朝……这事儿在外面人看来,终有些眷恋兵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