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说:“匈奴欺人太甚!”然后问刘彻:“太子,计划进行得如何?”
刘彻一拱手,说:“父皇,马邑城太守是万石君石奋之子石建,他一向忠心且稳妥,韩王孙也到了马邑城,以韩家对匈奴的了解,计划应该万无一失。”
刘彻话音刚落,就听到景帝剧烈的咳嗽起来,侍候在旁边的侍医忙上前号脉。
景帝压住咳嗽,说:“太子去忙吧。”
刘彻担心的说:“诺,父皇,不如儿子发榜找找民间的医术高者来给父皇看看?”这群侍医就知道明智保身,父皇的病是越来越严重。
景帝摇摇头,说:“不用了,朕的身体状况不宜对外宣扬。放心,这些侍医还是很用心的,太子不要怪罪。”
“诺。那父皇好好休息,儿子告退。”刘彻也知道要是他父皇的病传扬出去,不光匈奴会利用这个机会,那些心有异心的诸侯恐怕也会动起来。
而与长安准备太子及冠礼的热闹相比,马邑城表面一片祥和,但实际上石建和韩嫣这两天紧张得完全没有睡着。
两人再次核对计划,看是否有漏洞。
石建仔细的看了一眼羊皮地图,说:“韩大人,你看看匈奴人是否一定会按照我们预定的路线走?”
韩嫣冷冷的说:“匈奴人贪婪成性,我们以马邑城投诚,汉家的繁华他们早就垂涎三尺,岂能不过来?”
再加上当年曾祖韩王信曾经投过匈奴,他肯定军臣单于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个机会的。可惜军臣单于和冒顿单于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石建思考了一下,说:“路线没有问题,那就要看人了。听说韩大人临时撤掉了一个前出驿站的尉史?可是有不妥?”
韩嫣是太子殿下派来监军的,他不敢得罪,但幸好此人并不是他印象中长安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对战法、军兵都相当了解,尤其是对匈奴人,和戊边多年的他所了解的相比只多不少。
并且他对军队不轻易插手,来了半个月,像今天这样直接撤换,还是第一次。
“嫣正要向大人禀告,我接到举报言杨尉史昨日晚上竟然还去饮酒作乐,为防消息泄漏,暂且将他扣押。”韩嫣拱手道。
石建此人孝心在长安都是第一,据说万石君所穿贴身衣裤,都是他偷偷的亲自清洗。此人谨小慎微也是出名的。但凡人谨慎太过,往往变成畏儒,再无建树。
石建却不如此。他见事有应直言者,便乘间屏退左右,向皇帝痛切言之。及至大庭广众之间,反似不能言者。
石家满门从高祖开始就是对皇帝忠心耿耿,绝对不站队,换句话说只要是皇帝,他就支持,不是皇帝,哪怕是太子,也休想得到石家的支持。相对来说,这样的人皇帝也用得放心。
但再忠心,石建也是一城太守,这次计划的最高官员。但时间紧迫,他只好推后报告。当然他也想看看石建的能力。
他是太子的伴读,也是太子的眼睛。这次能够出使马邑城,太子殿下可不光光是叫他白得一个功劳的。
石建听完,摸着胡须,笑盈盈的说:“韩大人,也是老夫多嘴了。”
语气很明显亲切多了。韩嫣忙说:“石大人严重了,嫣年纪尚幼,许多事情不懂,还请石大人多多指点。”
双方都满意的笑了。
堂邑侯府。阿娇已经呆着侯府五天没有出去了。在罚跪了三天的祠堂之后,阿娇才回到芸霏楼。
馆陶公主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阿娇,对着楚云说:“楚姑姑,去给阿娇号一下脉。”她如今心里有些后悔,两个儿子是男人,皮糙肉厚的,怎么能让娇娇和他们受一样的罚呢?
楚云行了一个礼,说:“殿下别担心,翁主就是有些虚弱,稍作休息,补一下,就会好的。”
馆陶公主忙说:“那好,楚云你和阮氏说一下,看看需要什么,直接找阮氏拿。”
“诺。”楚云拱手道,然后对着阮氏,说:“阮姑姑,这边请,云还真有些食材需要姑姑帮忙。”
阮氏笑着说:“楚姑姑客气,这边请。”
阿娇咧嘴一笑,说:“母亲,我没有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还笑,你说说你这么不省心,以后嫁人了,我还想睡好觉吗?你….”
阿娇微笑的听着馆陶公主从她嫁人说到未央宫的弯弯道道,再到两位兄长的是是非非。真好,还能听到母亲的唠叨,这就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馆陶公主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就看到阿娇一直笑着,不由得也笑了,说:“娇娇,不耐烦了吧?是不是母亲太唠叨了?”
阿娇撒娇:“才不是呢,我最喜欢听母亲说话了。”
馆陶公主起身坐到床边,将阿娇搂入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的说:“好,好,母亲抱着你。你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一生病就要母亲抱着,羞不羞啊,你那几个侄子侄女,都没有你会撒娇。”
阿娇用头蹭了蹭,舒服的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