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年兮兰的时候,再次以如此歹毒的计谋意欲置年兮兰于死地,不由得眯起凤眼,心中多想了几分。
康熙暗想:倘若此人的计谋得以成功,毁了年兮兰的名节,那么不仅他的兰儿会因为此事羞愤自尽,就连兰儿所出的胤禧与悦宁日后也会因为此事在宫里受人非议,抬不起头来。康熙想到自己近来对胤禧兄妹的宠爱,心中忽然涌起一个猜测,觉得幕后主使之人竟然甘冒风险,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尽快除去年兮兰母子,莫不是除了后宫之宠以外,更是为了前朝大位?
康熙脸色愈加阴沉,冷声问道:“熙妃头上的伤,可否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是否会留下难以去除的隐患?”
刘声芳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启禀皇上,熙妃娘娘头上的伤看似不重,并未破皮流血,然而却伤在最为脆弱的后脑,已经致使髓海震荡。奴才担心,娘娘的脑中会有瘀血。倘若血块不消,即便娘娘得以苏醒,也极有可能会留有巨大的隐患。”
“治!给朕尽全力医治!”康熙红着眼睛对刘声芳吩咐道:“无论你需要哪位御医配合,或是要用什么珍稀名贵的药材配药,你都只管开口,朕会命人为你准备好你所需要的一切。但是,朕不许熙妃有任何闪失!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还朕一个健康如初的熙妃!”
刘声芳闻言身子一抖,尽管知晓此事很难办到,然而却不敢有半句推脱。
刘声芳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紧紧的系在熙妃娘娘的病情之上。倘若熙妃娘娘最后得以痊愈,他便可以侥幸逃过此劫,而若是熙妃娘娘有个好歹,那么他即使赔上一条性命,也难消皇上心头之恨。为今之计,只有倾毕生之学尽力将熙妃娘娘的伤患治愈,只有如此,他才可以留下性命继续钻研医道。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刘声芳反而镇定许多:“奴才谨遵皇上旨意,必竭尽所能,为熙妃娘娘医治。”
刘声芳掷地有声的回答总算使康熙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康熙凝视着年兮兰咬破的嘴唇以及身上整齐的旗装,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拧着眉头沉思片刻,虽然无比厌恶此间偏殿,却依旧向刘声芳询问道:“以你所见,此间偏殿之中可有催情之物?”
刘声芳的身子狠狠一抖,将头垂得更低,心中更加默默垂泪,总觉得康熙迟早会有一天心情不愉之时,便会看他不顺眼,随便寻个理由便会摘了他的脑袋!
刘声芳虽然心中万分惧怕,但却深知倘若他知情不报、语焉不详,同样也是犯了欺君大罪。到时候,也许他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后,便会被雷霆震怒的康熙立即处死。
刘声芳一咬牙,颤抖着声音回禀道:“奴才刚刚进殿之时,便觉察到殿内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气。而此间偏殿既然无人居住,又岂会有人来此处燃些上好的香料?因此,奴才大胆推断,必是行凶之人打算用檀香之气掩盖迷香。”
康熙锐利的视线一扫,只见桌上的香炉内果然残留着一些灰烬,倒有些像是刚刚燃尽的模样。
康熙示意刘声芳上前查看,果然在香炉中找到了参有檀香的催情迷香。据刘声芳所言,此种迷香在燃尽以前有着极强的催情之效,会使人心思迷乱、理智尽失,惟有男女合欢、纵情欢愉一途方可解除药性。
康熙心中怒极,虽然没有半句怒斥痛骂,然而阴郁的双眸中却满是浓郁的杀气,周身萦绕的怒火与肃杀之气使刘声芳身子发软,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已。
刘声芳原本以为再不会有比此事更让他心惊肉跳、惊慌失措的大事了,然而康熙接下来的行为险些令刘声芳惊吓过度、背过气去。
只见康熙忽然执起年兮兰割腕所用的喜上眉梢金簪,幽暗的凤眸厉芒一闪,竟然挥起金簪对着自己的左臂用力划了下去,顿时在小臂上划出一道一尺长的血痕。
“皇上!”刘声芳一声颤抖的惊呼,将守在殿外的李德全与近侍护卫们吓得半死。
李德全等人正欲进殿救驾之时,却见康熙从偏殿内走了出来,明黄色的龙袍之上血迹斑斑,左手上更是不断的向下滴着血,显然手臂上有着严重的伤口。
“皇上保重龙体啊!”
“奴才们救驾来迟!奴才罪该万死!”
李德全与一众侍从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请罪。
康熙冷哼一声,沉声道:“刚刚偏殿内闯入一个蒙面刺客,意欲行刺于朕。多亏熙妃拼死护驾,朕才得以转危为安。刺客本欲挟持熙妃,进而对朕不利。熙妃未免朕受制于刺客,毅然趁刺客不备,利用刺客手中的匕首割腕自尽。刺客惊慌失措,匆忙逃走,想必也逃不了多远。李德全,传朕旨意,命御前侍卫即刻严查东西十二宫,定要将刺客找出正法。若有胆敢阻拦侍卫搜宫者,与刺客同罪论处。此外,咸福宫宫人护驾不利,竟然致使刺客混入其中,罪无可恕,即刻杖毙,一个不留。”
李德全与一众近侍自然知晓康熙所言并不属实,然而康熙身为大清帝王,自然是金口玉言。莫说皇上如今只是声称宫中有一个刺客,就是皇上现在说太阳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