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韵看着齐博伦患得患失的表情,语带温柔且坚决地说:“如果以后我不是郡主,你还会不会爱我一如往昔?”
“我认识你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齐博伦声音有些沙哑地认真说:“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安灵韵对齐博伦的态度很满意,她笑靥如花的挽起齐博伦的胳膊转身往齐修远犹如。
齐修远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想要后退一步,但后脚跟即将发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安灵韵突然毫无征兆地抱紧了他,“这些年你父亲对你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让你幸福。”
“我的幸福已经有我娘子能给,”齐修远沉默半晌,“你们只要自己过得好,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
“阿娘这次回去,是要和我阿爹和离,抛弃我们父子吗?”赵廷凯看着那‘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强迫自己不伤心的落下眼泪。
“廷凯,我只是选择忠于自己的感情,也愿意为这份感情付出高昂的代价,”安灵韵语气异常诚恳地说:“我唯一能给给予你父亲的,就是一份不曾有任何欺骗的真挚坦诚。”
“舅舅——”赵廷凯不愿意面对这样对他冷漠到近乎冷酷的母亲,“舅舅!”
他又叫唤一声,语气里充满绝望和仇恨。
——显然,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他与齐修远的处境已经在他们所不自觉的时候悄然逆转。
“为了一个男人,你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尽数抛弃吗?”安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明知道会连累自己的亲人也在所不惜?”
“一个我爱的男人。”安灵韵语带决绝地强调说,“从我所谓的家人在我艰难产子之际,毫不犹豫的趁火打劫,给我服下忘情丹又另许他人后,我们就不再是所谓的亲人了。”
“大家不会放纵你做蠢事的,安灵韵,我们能给你服下第一颗忘情丹,自然也能够服下第二颗、第三颗!”安王的气息再次变得凶暴起来。
“就算是你们再怎么巧施手段,我也总有恢复记忆,再次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哥哥,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你就休想要把我和我最爱的男人分开!”安灵韵眼带讥诮和愤怒的注视着自己的兄长,“而且,做妹妹的也奉劝你一句,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你们要真把我逼急逼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唯一敢保证的,就是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安王沉默地与那双几乎有怒焰在里面疯狂燃烧的冷冽眼眸,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的厉害。
他知道,安灵韵这并不只是单纯的放狠话。
良久,他才用异常干涩地嗓音说:“……如果你坚持要回北疆摊牌,你想过即将面对的可怕后果吗?”
安灵韵惊讶的看着安王,没想到会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妥协和软化的意图。
她颦着眉几乎以为他又要有什么别的阴谋。
但安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样子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答案。
安灵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兄妹俩幼时亲密无间兄友妹恭的幸福时光和对方执意要破坏她幸福的诸多手段和逼迫她爱人毁容自废元核的冷酷!
安王看着妹妹如坚冰一样漠然的神色,长叹一口气,在所有人的震惊中突兀抬手,“你们都退下吧,今日之所见所闻不得有何任何泄漏之处,否则提头来见!”
在所有人尽数离去,徒留他和灵甫老人后,他又定睛去看自己的妹妹,眼神坚定而执着。
安灵韵深吸了口气。
终于不再像是和他抬杠似的本郡主、本郡主的叫,而是用一种很坦诚很质朴的平淡口吻道:“哥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和父王不愿意我和博伦在一起是为我好。你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有那样一个站不稳脚跟的父亲,必然也会有这样一个无法给自己妻子幸福的儿子。曾经的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怀疑,总担心着这样全心全意的去投入一场感情会不会在未来受到伤害,可我是个死心眼,既然认定了就不会再放手!庆幸的是,我选的这个人并不像他的父亲,相反,他也和我一样死心眼,有了我,心里就再没有别的人能走进他的内心深处。”
安灵韵嗅闻着齐博伦身上熟悉的几乎午夜梦回都会每每浮现又让她怅然若失的温暖气息,嘴角勾起一个异常温暖的弧度,“我当然知道我去了北疆有可能面临什么,但不得不承认,你们给我找到这个夫婿,确实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好男儿,有着极为高贵的品格,我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没对他动情,但也确实是把他当最亲密的家人一样看待的。”
齐博伦很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用这样一种堪称亲昵的口吻谈论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做了她近二十年的丈夫,依然觉得恼火的不得了。
安灵韵对齐博伦的每一个反应都很敏感,眼睛里几乎瞬间就流淌出温暖的笑意,她旁若无人地垫脚吻了吻齐博伦的面颊,“心肝儿不要吃醋,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