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子姓王名政君,和太子差不多大的年纪,推算起来,她家和刘询的生母王翁须还有亲戚关系,应当唤刘询一声表舅。
因为祖上认为,王翁须潦倒之时,他们不知有名亲戚在太子府中,并未相救,如今天子知道了自己的生世,寻找到了王家,他们也不应当攀附上去,谋求尊荣。
刘询感念其祖上的为人,又叙了亲戚,对太子妃和皇长孙便格外高看。
上朝的时候,刘询都会将皇长孙带在身边,称其为大孙,大孙聪慧伶俐,在金銮殿上随着祖父接受群臣们的跪拜,也一点都不怯场,反而特别的端庄。
人人称奇,都说大孙有帝王之仪。
刘询说他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则封大孙为太子。
刘奭很不高兴,恳求父皇收回这样的话,父亲如今年富力强,不应当考虑这些事情,太不祥了。
刘询只是笑笑,果然不久之后,他的身体就衰败下来。
刘念和广哥琴瑟和鸣,不久之后也有孕在身,刘询躺在病床上,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心里感到非常的欣慰。
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的拿起身毒国的宝镜端详,痛哭流涕,这枚宝镜,被他用琥珀做的匣子盛放,上面包裹着绮丽锦,谁都不准碰。
有方士声称,发现异星出现于王良星、阁道星座,进入紫微星座,帝王命不久矣。
一向仁爱的太子大怒,要斩杀这名方士,刘询知道后,劝阻道:“这一切都是天命。”
到了冬日,十二月初七,刘询驾崩在未央宫。
生前任命史高为大司马、车骑将军、萧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周堪为光禄大夫,接受遗诏,辅佐朝政,主管尚书事务。
十二月二十六,刘奭登基。
正月初四,刘询安葬于杜陵,离他的墓地不远处,有一座少陵,那里安葬着他的许平君。
刘奭想用那枚身毒国的宝镜陪葬,却不知所踪。
戴长乐深悔为好友引荐了方士,不久之后,也追随先皇于地下。
新皇登基后不久,朝堂便发生了一些变革。
刘询自称,到了后来,他已无心朝政,醉心于享受,希望儿子年轻时能做到比父亲好。
严彭祖被外放,他叩首求新皇将他放到颍川去,好为大哥赎罪。刘奭同意了,严彭祖在那里连任三年,风评极佳。
林天也被放出去做河南郡太守,赵兴被调回来,做御史大夫,于定国升任丞相。
赵义觉得这个少府再做下去,只会挡住大郎的路,干脆托病辞去官职,回家好好带赵霸,免得以后和广哥一般,尽惹他生气。
林天带着妻儿,赴河南郡上任,娇娥在车中垂泪。
这一去,最快也要三年才回来,她和大哥才团聚了几日。
丽君告状:“阿父,阿母又偷偷哭。”
林天干脆舍马上了车,见娇娥真的又在哭,无奈地道:“咱们再过几年就回来了,他们都好好的,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