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曹是过来人,笑嘻嘻地对苗公道:“县令刚新婚,凡事我们多担待些,等他过了这股子劲再说。”
苗公一脸愣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功曹等了一刻的功夫,不见苗公说话,啐了一口道:“神思恍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娶了亲呢。”
苗公依旧呆若木鸡。
娇娥昨日方将于夫人、王氏一行送走,劳累了几日,起的就晚了些。
才起身,还没有梳洗,林天就回来了,笑嘻嘻地换下了官服,穿着深蓝色的常服,随意地绾了发髻,凑过来,腆着脸道:“表妹这就起来了?”
娇娥生气地一拧腰,眼睛看向窗外,撅着嘴不搭理他。
林天昨晚闹了半夜,弄得她都不像是她自己。
真羞人。
自打发现每晚大表哥都会趁她熟睡后胡来,大表哥便索性光棍起来,不再避着她,而是一入夜就纠缠个不清。
大表哥还说,赵彭祖果然没有骗他,抱着小娘子睡觉是最美的事。
羞得娇娥踹他,他就越发使坏。
她和林天一起长大,什么都不瞒着对方,可如今的大表哥却让她觉得陌生,总是做一些羞人的事,说一些羞人的话。
大表哥怎么成了婚就变了。
以前想起林天的时候,心里是甜丝丝的,如今想起林天,心里很是羞惭,还有一种从心底泛起的奇怪感觉,痒酥酥的,压根不敢想起。
看娇娥噘着嘴儿,唇瓣粉红,水嫩嫩地,林天突然觉得口渴,喉头不由得就上下滚动了一番。
他喝了口水,觉得索然无味,还是表妹嘴里的蜜酒好喝。
可是表妹还生气着呢。
“表妹,你来平陵县这么久,难道不想跟着表哥出去走一走,看看这里的风景?”林天担心娇娥呆在屋子里没事做,广哥等人都走了,若是闷了,该怎么办。
娇娥惊喜地转过身来,问:“可以吗?”
她以往在长安城,被拘的太厉害,也只去过东三市看热闹,灞河边过汜水节罢了,自从与母亲去东市被张博盯上,惹出大事来,娇娥就窝在家里,出门必带纱帽,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
大表哥以往不是也担心自己的脸会惹出来祸事的吗?再说做人家的妻子,怎么能到处乱跑,不都该留在家里主持中馈,照料夫君的吗?
娇娥那一双会说话的眸子,闪烁着疑问。
林天笑了,表妹总是这么乖顺听话,小娘子这个年纪最是爱玩的,为了他,她甘愿守在院子里,那也不去。
越是知道娇娥在想些什么,越是忍不住要多爱恋她一点。
“表妹,这个县就属我最大了,谁敢冒犯你?再说出门有大奴护着,别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没事。以后表哥升了官,找上百个僮奴、婆子陪着你出门,谁还敢动坏心思,”林天得意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