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辟谣道:“听说萧大人和赵大人并不亲密,只是因为赵家二郎在灞河边帮了萧家娘子,这才成了亲家呢。”
“额,原来是英雄救美,赵彭祖真有福气,萧家的女儿谁不想娶,赵大人家里穷呢,听说聘金也才只有二十斤……”
聘金是十分能彰显出来夫家对于小娘子的重视程度的,赵共王刘充娶妻的聘金大约在二百斤金上下,合二百万钱。
皇帝聘皇后,聘金万斤,聘夫人,聘金四千斤,民间嫁娶,就连最穷的人家也要凑出二、三万钱娶妻。
赵广汉给儿子聘媳妇,只有黄金二十斤,的确是太少了。
“哈哈,那萧家的嫁妆可不少,我看光是侍婢就有上百人,僮奴婆子就不知道多少了,赵彭祖以后要怕妻子了……”
“哈哈……”
许嘉支着双颊默默地听着。
赵彭祖从内室完了里出来,跟着父亲一道敬酒,林天等人围着,准备替他挡酒。
大汉朝成婚,主要请的都是成亲双方的族人,双方的友人,双方的邻居,赵家和萧家同朝为官,双方的友人大都是同僚,都相互认识,宴席间很热闹。
婚礼上按照旧俗,宾客亲朋与新人嬉笑取乐,百无顾忌,对新郎锤杖是必有的,曾有人过度戏耍,将新郎的脚趾绑起来,倒掉着,用杖打了二十余下,最后喜事变成了丧事。
对着赵彭祖,京兆尹府的那些椽史们当然不敢过分,但是朝中百官之子,萧家的少年郎们却是没有什么禁忌的。
等到宾主互敬完毕,小郎君们凑在赵彭祖身边起哄,要将赵彭祖绑起来,捶打一番,林天作为亲友,也被推了上来。
新郎的杖刑可以被身边的亲友分担,众人兴致勃勃地将林天和赵彭祖绑在庭院里的树上,就拿着大杖准备施刑了。
“慢着,”许嘉叫了一声。
于永等人侧目看来,难道许嘉想借机捶打林天不成,林立有些急了,这种婚礼上暗中使坏的人也不少,事后只会被判为误伤。
苗公拉住林立,叫他不要着急,许嘉将身上的外袍脱了,笑着道:“赵二郎的亲友可不只林天一人,还有我呢,一人分一点,别把新郎打坏了,新娘子不高兴。”
于永看着许嘉笑了笑,道:“那也算我一个吧。”说着也将外袍脱了去。
京兆尹府的椽史们也跟着将外袍脱了去。
赵彭祖红着脸,有些局促地道:“谢谢各位了。”
林天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许嘉,许嘉笑着道:“于永的外甥女便是我的外甥女,做舅舅的岂能看着外甥女婿白白挨打不成。”
于永和许嘉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体谅”二字。
林天微微笑了笑,许嘉到成了他的舅舅了,戏谑着道:“那我便替娇娥谢谢两位舅舅。”
施刑的人觉得没了意思,随便敷衍着敲打了几下就算了,众人嘻嘻哈哈地穿上外袍,推推搡搡地入了厅堂。
牛油蜡烛照得厅堂内如同白昼,郑国的乐师,赵国的舞女,轻歌曼舞,吹竽弄琴,让人顷刻间就忘掉了方才那一幕,赵彭祖很快就被灌醉,被人扶进了内室之中。
于永和许嘉走出赵府,许嘉笑道:“永哥,我们好久没有在一处喝酒了。”
“前阵子养伤嘛,过两日得空我们也学学雅人,出去踏雪赏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