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已经将广哥手中的弹弓藏在身后,正色道:“广哥给我,你别闹了,去看看你姐姐有没有受伤,别和张婕妤争执,我哥哥会保护你们的。”
广哥的大眼睛里都是泪,是不是晚了一点点,姐姐就要受伤了。他并不理会在那里发飙的张婕妤,只跑到娇娥身边,紧张地问:“姐姐,有没有事?”
娇娥本以为躲不过去了,当头发掉下时,她才知道这鞭梢上还有利器,若不是广哥及时出手,只怕今日这脸没法要了。
“好广哥,没事,”娇娥见广哥要哭,连忙安抚。
广哥松了口气,一脸不快地瞪着张婕妤,嘴紧紧地抿着,怕一不小心就要骂这个坏女人。
“你两倒是姐弟情深,正好送你们一并上路,”张婕妤对着小黄门怒道:“你们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将这两个小畜生给我绑起来。”
桂宫的小黄门和家人子就要一拥而上,意图将广哥和娇娥绑住。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谁敢?”话音未落,许嘉已经站在姐弟身侧,小黄门和家人子不敢动手。
许嘉冷声道:“婕妤又是何必。”
张婕妤讥讽地笑了笑,道:“你倒是来的快,本宫位比列侯,你一个小小千石的中郎将,有什么资格拦住本宫,自不量力。”
许嘉忍住气,施了一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氏姐弟奉皇后娘娘懿旨入宫陪伴长公主和皇子们,不知张婕妤何故要动用私刑?即使许某只是个小小千石的中郎将,职责所在,也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张婕妤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偏袒他们姐弟俩,只可惜人家一心只想勾引皇上,一腔情谊付流水罢了。”
广哥大怒道:“谁一心想勾引皇上,我姐姐和大表哥早定了亲啦,只怕你才一心只想勾引皇上呢?真可惜皇上不知道你有这么坏,二皇子怎么有你这样的母亲。”
“在本宫面前都敢这么说话,”张婕妤斜视了广哥一眼,道:“方才不是你用弹弓打伤本宫?小民伤候,当死。”
刘钦站在一侧,面露不忍,上前道:“阿母莫要怪广哥,方才那石子是我打的。”
刘奭有些震惊地看着刘钦,张婕妤也是愣了一愣道:“钦哥又心软了,方才就凭他以下犯上的言论,都够他死了。”
娇娥紧紧将广哥搂在怀里,头发披散下来,此时也顾不上梳理,怒道:“那身为婕妤,却违制戴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才有资格戴的金步摇,又当何罪?你如今这般对付我们姐弟,难道对皇上未册立你为皇后而迁怒吗?”
众人都是一愣,不由得都直直朝张婕妤帼上的金步摇望去。
张婕妤嚣张惯了,这不过是违制之事,在她看来又算得上什么,冷哼一声,“你再牙尖嘴利,今日也是一个死字。”
“今日赵氏姐弟之事,自有公断,张婕妤也不可代替国法,亦不可动用私刑,”太子刘奭道。
“你……”张婕妤这是第一回碰了钉子,却也不敢说,太子不如列侯。
场面有些僵持不下,许嘉是羽林中郎将,并不掌管虎贲,他是闻声而来,恰好见到这一幕,虎贲中郎将是张婕妤的小叔张彭祖,这让他更不能放心,便留在这里等着张彭祖带着虎贲来。
只是今日的虎贲到得分外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