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我们去采买些汤水和果子回去吧,大人在家只怕是要招待耿少史和桑少史。”
“喏。”
娇娥对着林立悄声道:“你将这事带给大表哥,大表哥若是有空,来我家说说那个案子什么情况呀。”
林立皱着眉头道:“惹祸精,知道了。”
“哼。”,娇娥有些理亏,又有些生气,转身走了。
“怎么叫你表妹惹祸精?”,林晖给了林立一指头,骂道:“你表妹心里虚着呢,都开始怕你了,你还说。”
“阿母也这样说。”
林晖有些不悦,忍了忍没有说什么,王氏一向对林氏母女不满,他也知道症结何在,却无法解开。
这么多年了,就这样吧。
娇娥和阿母回到家中,赵义见两人带回来些蔬果鲜花,心中郁气有些疏解,知道林氏替他长脸,给客人加菜。
耿大人和桑大人见赵义伤着腿,也没有怎么喝酒,早早便散了。
晚上,赵义几次三番对着林氏欲言又止,待到林氏要上楼去寝居歇息,他假作腿痛,哄着林氏来瞧。
借机拉着林氏的手道:“我这次一定让人将债讨回来。”
林氏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过了片刻,方抬起头来笑道:“这都过了多久啦,大人还在为严延年烦心吗?”
赵义明白林氏的意思,看着灯光下林氏淡淡的笑颜,他耳根有些红。全心全意对待严延年,却被算计的彻底,他嘴上不说,内心却是痛苦不堪。
他觉得这是个疤,拉出来很丢人,是他赵义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被丁姬那个贱人哄的疏远林氏。
今日女儿的话,让他意识到不能这般逃避下去。他赵义才是债主和苦主,被算计的人是他赵义,他应该愤怒,也有权要求对方承受他的怒火。他是该痛苦,但不是为严延年,而是为林氏。
他赵义一直都是个糊涂人。
“娇娇,这几年是我对不住你,可我连对不住都不敢说,怕说开了你就甩开我不顾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幸好我们有三个孩子,为了孩子,你也得顾着我,敷衍着我。”
林氏是个女人,女人便有女人的弱点,她全心全意地对待赵义过,为他生下三个孩子。即便是对赵义越来越云淡风轻,可即使无爱却还有情,没有女人愿意夫君是懦夫,在面对困难和危险的时候畏惧逃避。
以前赵义是她的神,现在赵义走下了神坛,没有了那层神光蔽体,被她看的清楚。但赵义依旧是赵家家主,三个孩子的父亲。
林氏叹了口道:“赵义,你就不能不耍性子,好好想想怎么弥补这些年亏欠我和孩子们的。好好想想怎么替我、替你把债讨回来吗?”
顿了顿,又道:“这才是夫君该做的事。”
赵义脸红涨着道:“我已经安排了耿大人和桑大人去了,他们都图着丞相史的位置,自然不会马虎。是我小瞧了严延年,谁料到他这么快的功夫又翻了身。”
“嗯。”,林氏从鼻腔里勉勉强强挤出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