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是个少年郎么?他的儿子都有了。
又问林天腊日可要回长安城?然后再说父亲赵广汉喝醉酒了,在家里臭骂,严延年这个竖子又要翻身了。
赵彭祖问林天可否有什么办法,至于关于什么的办法,赵彭祖没有提及。
另一封是来自岳父大人的,信上又照例说了一些思念女儿的话,代林氏和赵广、赵霸问候姐姐和姐夫。
然后说严延年要跟着张千秋的大军回朝,在被张千秋保举入军时,严延年就是千石的军中长史,如今立了功勋,只怕回来会是二千石的秩俸。
又问林天,可否记得莽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天见到严延年的名字便是一愣,他忙着平陵县的事,最近又和娇娥好的像是一个人一样,早将严延年忘掉了。
而且姑父究竟是嘱咐给他什么事来着?
林天几番思量,方想起来,姑父让他问见多识广,善于钩距法的赵广汉,莽哥究竟是谁家的孩儿,长得象严延年,有着严家人让人讨厌的鹰钩鼻子,但却又能和姑父的血融合在一处。
这事随着严延年要回朝,变得重要起来。
林天拍了一下脑袋,将苗公叫了来,问:“近日捕获了多少盗贼?”
苗公有些惊疑,林天都快有一旬没有问过县里捕获盗贼的事务了,如今怎么又问起来了。
“大约有三十多个吧,怎么?”苗公问。
“嗯……我要问他们要滴血,不,是几滴血……”林天也不好将姑父家里的事拿出来说,虽然洛嬷嬷是知道的,但是嬷嬷的嘴巴一向严,林天相信这样的事应该是不会告诉苗公的。
苗公眼珠子转了几转,也还是没有猜透林县令突然想干什么。
三十多个盗贼被分别绑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躺在院子里,这些盗贼来了之后,因为不老实都动了刑。
林天让几个小吏,捧了碗,在这些盗贼的手上按照顺序取血,弄了一圈,也不晓得在这些盗贼的手上究竟扎了多少窟窿,又无比认真地盘问了人家祖宗十八代,最后,林县令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的,血也未必相融,从未见过的两人,相隔千里之外,因为做盗贼而凑在了一处,却有可能血是相融的。
苗公在一旁皱着眉头看了半响,才看出林天究竟是搞什么。
李功曹知道了这件事,大惊:“林县令真是圣人呢。”
“为什么?”苗公认为和李功曹认识的不是一个林县令。
林县令闲的都成了这样啦,为了搞清楚一个现在还用不着的道理,将三十多个盗贼扎的哭爹喊娘。
虽然,身为盗贼应当就有不怕酷刑的自觉,可是这般扎来扎去,还要盘问许多事,比酷刑还要烦恼,深怕县令下了什么套,把人肚子里的话都套了出来,谁不知道,县里的林县令治狱是一把好手。
李功曹一脸佩服地讲:“林县令不是之前安排了许多穷人娶亲吗,眼下恐怕是担心孩子都要成批的生,若是有个万一,说不清楚,这般尝试,岂不是做到心中有数?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苗公:“……”我还以为是给他自己用的呢。
林县令这时却已经用了在赵广汉那里学来的钩距法,经过一个下午的推演,将结论写在信简上,封了蜡,发给了岳父大人。
在给好朋友赵彭祖的回信上,林天写道:“要治严延年,我岳丈那里有杀手锏,只是岳丈此人心活面软的很,需要赵大人多多设法才是,好在他们回来,也要到明年春暖花开之后了。”
翻过年去,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窗外种的桑树慢慢地抽芽,平陵县的百姓们一天要看这些桑树十几会。
他们等着春耕,等着看蚕种,等着桑叶越长越大,等着蚕儿吐丝做茧,等着纺纱刺绣挣钱。
这一年让人有太多的期望,许多人家去年成了亲,今年就要添人,接着就是妇人们都有了来钱的活:养蚕和刺绣。
生活能丰裕不少,连肉都能多吃上几顿。
荒山上长那么多的桑树,光是采桑叶都需要不少人手,一些没地可耕种的人家也有了事来做。
平陵县的百姓们觉得这一年特别值得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