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的成绩扎实,是出了名的,如今这般奋笔疾书,和周围那些苦思冥想的博士官弟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显然赵兴是胸有成竹。
严祭酒暗付,若是能让赵兴前面的答卷作废,则赵兴就没有资格得到皇帝的面试,这篇策试卷就是字字珠玑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打算将赵兴前面的试卷调换。
经常做坏事的人,做坏事时便会思虑缜密,一出手便成功的可能性较大,即使有些错漏,也不易被抓住,无他,唯手熟尔。严祭酒很手生,古力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之中便能推测得出他想干坏事,这坏事还是针对她情郎的。
古力看了看凝神答题的赵兴,偷偷伸出手去对着身后的侍从做了手势。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赵兴身上染上了一层光晕,古力静静地瞧着,觉得大汉的男人虽然不如大宛国的男人勇猛,但是他们会读书,有着性格和修养上的勇敢。
比如赵兴,虽然知道严祭酒一刻不停的在找麻烦,虽然知道了母亲和妹妹被人调戏,但他依旧雷打不动的温书,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策试,赵兴永远知道,他最该做的是什么。
古力为这种清醒和坚忍折服,她觉得她的情郎是这么的迷人。
三炷香燃尽,学子们纷纷放下笔来,严祭酒和众博士将各学子们的答卷封好,准备一起审读。
古力的侍从们一直将手按在刀柄上,盯着博士们的一举一动,直到结束。
严祭酒发现他无论去那里,都有大宛国的侍从相随,严祭酒大怒:“这是何意?”
“主子吩咐,要在策试结果出来之前,保护祭酒的安全。”
“难道祭酒会有什么不安全吗?”,严彭祖忍无可忍,一个从西域来的贵族子弟,怎么谱摆的比大汉的皇亲国戚们还大。
“主子说他第一次参加大汉的策试,一定要保证策试的公平,在大宛国,每次这样的策试,我们都要将每一位主考和评卷人保护好,免得他们被外人胁迫,犯下了害人害己的错误。”侍从板着脸道:“主子这个想法得到了大汉皇帝的认可,太学的博士官们均被我们保护起来了。”
“……”
谁知道大宛国是怎么做的啊?严祭酒跺跺脚,忍了。难道他的脸上写着我要害赵兴五个大字吗?古力又为何对赵兴如此维护?
罢了、罢了,算那小子运气好,逃过此劫。严祭酒也松了口气,逼着自己干坏事的感觉也很不好受,此为天不助我,不能怪我不努力。
老天似乎的确是站在赵兴那一方的,赵兴的答卷让众位博士官都十分满意,最后那道关于汉胡相处的策论,和另外五份答卷都被选送到了刘病己的手中。
过了不多久,中黄门弘恭便来宣旨,要带那六名博士官弟子觐见皇上。
“等着我回来。”,赵兴轻轻地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冰山融化,春天花开一般,让古力的心尖尖颤了颤,什么歪缠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点头保证。
“啊……”,赵兴走后,古力发出一声尖叫,要死了要死了,情郎这么迷人,到了分别得那一日,她还能放手吗。
赵兴整理了一番,跟着弘恭在麒麟阁见到了刘病己。
刘病己没有料到手中这份让他叫好连连的策论,出自面前这个年幼的美郎君之手。
这个叫做赵兴的少年郎,不仅腹有锦绣,而且美貌若妇人,当年高祖刘邦见到谋臣张良是否也是这般的欣喜呢?
“卿可有表字?”,刘病己轻轻地问,以示和善。
“臣尚未及冠,故而无字。”,赵兴愣了一下,立即回答。
“朕为卿取字可好?”,弘恭在旁边一愣,皇上看样子对这位叫做赵兴的美男子非常喜欢。
“臣谢恩。”
“不若便叫做子房。”
子房是张良的字,天子这般取字,便有着赏识赵兴所献上的策论之意。赵兴愣了一下,连忙拜谢天子恩赐。
赵兴有了天子赐的表字,这是莫大的恩宠。听到这个表字的人,都内心震荡了一下,子房,这是留侯张良的字,高祖皇帝认为张良是他最得力的帮手,莫非年轻的皇帝也对赵兴有了这般的期许?
众人看着赵兴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而严祭酒只有扼腕暗恨。
古力抱着情郎的胳膊歪缠,想一起去赵家,虽然赵兴的官职还未定下来,但天子赐字一事也足够赵家欢喜一番了。
看着与有荣焉的古力,赵兴的眉眼弯弯,道:“你不负我妹妹所托,的确应当去喝一大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不能当着我父母的面,和我妹妹太接近,免得我父母多想。”
“哼,赵夫人才不会这样,那日帮她们揍了那个姓张的,你阿母自然要感谢我的。”
“是,不仅我父母感谢你,我也感谢你。”,赵兴的脸色有些沉,选上官之后又能怎么样呢?姓张的依旧是个大威胁。
感受到赵兴的失落,古力将脸在赵兴的脸上蹭了蹭道:“赵郎,你们汉人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