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生辰宴,赵府上下洒扫洁净,案几、餐具等物都搽试一新,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林氏按照洛嬷嬷的教导,带着三个女儿和儿子在门前迎接客人。兴哥在太学读书,并非沐休日,按赵义的意思待到晚间再回来,和家里人一起进家宴。
这次请的是赵义同级及下属官员的夫人。上官的夫人一般都不会前来参加下级官员的宴请,更何况林氏并非整寿。
赵义许诺,以后要给林氏更好更大的生辰宴,要让高官夫人们都抢着来给他的夫人祝寿。
林氏听了只是笑笑,这无非是赵义的雄心壮志,且不说有没有那一日,便说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又怎么知道赵义对自个是个什么样子。
她要好好护着儿女成人,至于自己,只能和赵义缠着一辈子了,若是以后赵义又故态重萌,她也绝不自苦,就守着成人的儿女过便是。
清醒过来的林氏,对待赵义更加收放自如,而赵义却一点点的沉迷了下去。
林氏已经提前按与赵义交好、与严延年交好、于两方都不近不远这个关系,对同僚们的夫人们分了类,熟记在心。
先来的是与赵义同乡的丞相少史桑少史的夫人,桑夫人年纪不大,性格落落大方,喜穿艳色。桑少史的家境比较宽裕,桑夫人喜欢享受,最喜欢没事的时候和夫人们结伴出去游玩。
赵义曾经再三嘱咐过桑少史,让桑夫人帮助林氏进入夫人们的圈子。
桑夫人算着时间,早早来了。
见过礼后,桑夫人便留在宅门外,和林氏一起站着迎客,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便熟悉起来。
桑夫人第一眼便被林氏和娇娥的美貌震住了,总是忍不住要去看林氏的装束。林氏今日做主人,自然打扮的稳重华贵,一身玄色的单裙,衣领、腰间、袖口、裙摆处都嵌着梅红色宽带,上面绣着玄色的云纹和兰草图,裙摆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轻纱做成的褶皱,显得整个人修长、苗条,端庄之中透着艳丽和华贵。
娇娥则穿着粉红色的单裙,在衣领、腰间、袖口、裙摆处都嵌着玄色的宽带,上面绣着梅红色的彩纹,小娘子看着活泼靓丽又端庄,和母亲站在一处,相映成趣。
还有个一身青色短竭的玉面小郎君,这个便是赵家二郎,由此可以想象出大郎的风姿了。
林氏和两个孩子站在一处,真是玉质风流,令人赞叹不已。
不仅是人美、气韵也是上层,衣着装扮精心制成。桑夫人对赵夫人内心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开始还是受夫君的要求表达了善意和尊重,现在则真心想和林氏做朋友。
接下来又来了几位夫人,林氏一一招待,并亲自送到正屋,由阿里引座。
丞相府中赵义的下官们并不算多,同级就更少了,此次设席,并未分尊位和卑位,都在堂上就坐。
人到了一半的时候,严夫人也带着李梅和严若雪来了。
李梅依旧是未嫁打扮,穿着和娇娥一样的粉红双纹纱做成的襦裙,看着整个人粉嫩嫩地,年轻了几岁。
严若雪则穿着湖蓝色的单裙,梳着双环髻,插着十二花簪,站在李梅身边,两人像是姐妹般。
娇娥的嘴角撇了撇,淡淡地对着他们施了个礼。
玉棠在一旁笑道:“姐姐,你觉不觉得严二娘子的那个小姨,真是年少,绝对看不出来已经有二十六岁了。”
玉梨凑趣:“那看起来有多大岁数。”
“像是没有过及笄礼呢。”,玉棠笑着道。
林氏睐了她们一眼,庶女们这般讨论他人的衣着装饰是不敬的行为,若是要让别人听了去,岂不是要说赵家的家教不好。
玉棠见林氏看过来,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见了,准会说庶女整日在嫡母身边受气了。
娇娥在一旁声音不高不低的训斥:“玉棠、玉梨,母亲的训诫,你们又忘了?怎么能够当众议论他人的衣着服饰?按《家约》的规定,宴会后自己在廊下跪半个时辰。”
一旁的桑夫人点点头,赵家治家甚严,还定的有《家约》。
娇娥又小声对着玉棠道:“今日是阿母的好日子,你们莫要打错了主意,阿母是心软,但我却不会。别忘了有丁姬的事在前面。”
玉棠便老实站着,不敢再作乱。
玉梨听了娇娥的话,心中愤恨,却不敢表露出来。
娇娥见了并不放在心上,若让她们和李梅对闹,错的反正是赵府,又要和李梅牵涉不清。这样的机会,娇娥绝对不会给。
见客人来的差不多,林氏便回到了厅堂,陪着大家就坐。阿里和赵成早已经将众人的礼单唱了一遍,都是些寻常寿礼。
林氏梳着花钗大髻,小臂上带着金臂钏,谈笑之间,常常会从玄色的衣袖中露出来,衬着雪白的手臂,令人见了心旷神摇。
李梅心中更恨,觉得这般女人真正只有一张脸能看,却偏偏霸着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好的房子。
严夫人一向在众人面前诋毁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