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心中一动,之前看到严若雪就想到了多种可能,但为了林天忍不住发了脾气,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是啊,若雪姐姐,你可带了替换的衣物来了?”。娇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严若雪。
严若雪的嘴角抽了抽,这是新上身的一件,专门穿来显摆的,压根没带替换的衣物。可是到别人家里做客,不带替换衣物总是不妥当,除非是家里穷的没有替换衣物可带。
“我……我今日来的匆忙,忘带了。”,严若雪一脸窘迫地看着娇娥,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噗嗤”一声乐了,娇娥说:“若雪姐姐,我身量比你小,这可怎么办?你跟着谁来的?可不可以先将就一下?”
“我……我跟着小姨、母亲和父亲来的。”,严若雪有些丧气,本来想叫娇娥给自己赔一块好料子的。
“那你和你小姨的身量相差大吗?”,印象之中,严若雪幼时长得快,天葵来过之后,便没有再长个子,和李梅差不多身量。
“到差不多。”,严若雪点点头,实在无人可靠,只有问问小姨了。
娇娥上前牵过严若雪的手,殷勤地陪着朝厅堂走去。
李梅,又要看到你了,今生你打算以什么姿态进入赵家呢?
严若雪的手被娇娥捏的生疼,不由得哎呦了一声,挣脱了,怒道:“娇娥,你怎么捏我?”
“我这是着急啊,你这衣服再不换下来,一身泥一身汗的,多邋遢啊。”,娇娥随口答道。
这正戳中了严若雪的心窝子,便也加快步伐朝厅堂走去。
远远便听到,厅堂里一片热闹,娇娥一进去,便瞧见了阿母淡淡地坐在那里,支着头,兴致缺缺地看着厅堂中间的舞姬表演。
李梅坐在一侧,面色恭谨温婉,像是个知书达礼的大户女子,身上穿的也很清雅。严夫人则张着嘴大吃大嚼。
父亲和严大人两人,隔着案几,相互敬酒,真是热闹的很呢。
看样子为了表达对客人的敬意,还专门从外面叫了乐妓和舞姬来助兴。想着正屋二楼望楼上独坐着的舅舅,看着没有帖子就来拜会的严大人夫妇,还有李梅。娇娥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严若雪的衣物脏了,便留在屋外,使着娇娥进去叫李梅出来。
娇娥进入厅堂,朝女宾的方向走去,林氏不赞成地瞪了她一眼,小娘子不经召唤,便进入这样的宴会场合甚是不妥。
她恍做不知,笑着对李梅道:“请问这位夫人,可是若雪姐姐的小姨?”
李梅虽然声称丧夫归家,但依旧做着未嫁女子的打扮,谈话言行都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女郎。这样的问话,直接提示着李梅已婚女子的身份。
赵义便往这边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众女子之间,依旧是林氏的姿色最为突出。不知何时,林氏眉目间总是存在的厉色消失了许多。此刻淡淡地坐在那里,身着素色的纱裙,看起来竟有些不染尘埃的意思。
美人多是怕比较的,单个的女子即便是中人之姿,怎么看怎么舒服,但几个女子坐在一处,高下立显。李梅虽然也是个长得齐整的,外表风姿也算是中人之上。但与不再纠结内宅之事的林氏一比,又差了许多。
李梅强笑着道:“你是赵家大娘子娇娥吧,若雪常常在我跟前提起你,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若雪的衣服弄脏了,由于来的匆忙,没有带替换的。她说和夫人的身量差不多,让我问问你,可否将替换的衣物给她。”,娇娥说的很大声,李梅是个要面子的,只能硬撑着答应。
李梅便匆匆告退,看见了等在屋外的严若雪,脸上便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连件替换的衣物都不带。”
“谁料到她家的弟弟那么调皮,把我的衣物上都蹭的是泥巴。”,严若雪不乐意地顶嘴。
李梅皱着眉头,朝马车处走去,取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严若雪。
远远等在一旁的夏婆子,便带着严若雪去换衣服。李梅一个人在院子里慢慢转悠着,赵家真大,在尚德里能有这样一所大宅子,不晓得赵义的身家几何。
堂姐夫家里居住条件十分紧张,若不是没地可去,李梅也不愿意依附在堂姐家中。光是堂姐那两个女儿,就不是省心的主,想着法子占便宜,什么都是能省就省。李梅实在看不上堂姐的那副做派,可是又不得不曲意奉承着,好在身边还有些资财,可以应付一段时间。
想着厅堂里玉面风流的赵义,一身的稳重儒雅之气,嫁给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姐夫身材矮小,又太有心计,不是上选。可惜赵义身边已经有了一位貌美的夫人,两位生育了孩子的姬妾。
转悠了一阵,李梅才回到客位,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林氏并不兜搭她,李梅悻悻地想:赵夫人就像姐姐说的,空长着一张脸,是商户人家出身的。应酬上差了许多,说话也没有什么意思,态度也是淡淡的。赵义找了这样的女人做夫人,真是眼光差。
林氏今日本就没有什么兴致相陪,哥哥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