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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门给关上了。

德柱是一见到索额图来了,便立时进屋去禀报了胤礽的:“太子爷,索大人来了!”

德州极热,此刻正值暑热最盛之时,胤礽不出门,便只着了一身白衣,屋内四角搁着冰块,他就着这一屋子的沁凉静心习字。

正要落笔时,听见德柱这一嗓子,拿着毛笔的手一抖,一大块墨汁就那样滴在宣纸上,晕开了去。

德柱话音刚落,外头的索额图等不及回话,直接就闯了进来,他是心里着急,担忧着胤礽的病,是以一进来,索额图的眼睛就把屋中扫视了一遍,急于寻找到胤礽的所在。

当胤礽和索额图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索额图明显怔了一下,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胤礽微微一笑,冲着索额图喊了一声:“叔姥爷,你来了啊。”

直到这时候,索额图才反应过来,却是满心的不解:“太子,你没病?”

情况不像索额图所想象的那样,可他看到的真实情况却让他惊讶地连请安都忘了。

“叔姥爷坐吧,”胤礽自康熙走后,成日被拘在这个院子里,每日见的人除了德柱就是那几个固定的人,这会儿索额图来了,还能陪他说说话,胤礽还是挺高兴的,他对着索额图笑了一笑,道,“叔姥爷这一路赶来也辛苦了,这会儿既到了,就歇歇吧。”

胤礽看见索额图那样的神情,其实挺想跟索额图解释的,只是觉得眼下还不是时候,也只有等时候到了,他才能跟索额图解释。

索额图也没有客气,直接寻了地方坐下,端了茶盏在手里,抿了一口后才望着胤礽道:“太子是不是该给老臣解释一下眼前这么个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一听到胤礽重病的消息就往德州赶,结果来一瞧,胤礽好好的在这里住着,索额图这心里虽有疑惑,可他也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氛。

胤礽笑了一笑,道:“叔姥爷饮茶吧。此间的茶还是不错的。叔姥爷且在此宽心住上几日,待消息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叔姥爷自然就能明白的。眼下事情未发,时机不到,按规矩,我也是不能说的。再者,这里景色宜人,住着也是很舒服的,叔姥爷该珍惜的。只不过,外头有兵丁把守,叔姥爷是不能出去的,若要散步,也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

胤礽对索额图的问题避而不答,倒是让索额图皱了眉头,他心下不悦,便啪的一声放下茶盏,站起来便道:“太子这是耍着老臣玩儿么!”

言罢,索额图满心不悦即时拂袖而去。他就不信,他还真就如同太子所说的那样,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了吗?

既然太子不肯说,那他就自己找答案去!

望着索额图拂袖而去的身影,胤礽出声拦住了要追出去的德柱:“你不必去追,你也拦不住叔姥爷的。有些事儿,就得让叔姥爷自己亲眼看到方好。”

“太子爷,奴才、奴才是怕索大人知道实情之后,心里怨恨太子爷,”作为胤礽的贴身太监,这些事,德柱也都是明白的,也正因为他是个明白的旁观者,又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德柱其实并不希望索额图误会太子,“其实奴才是知道的,太子爷这些日子心里都不好受,奴才不希望索大人误会太子爷。”

德柱心里还觉得皇上此举对太子太严苛了些,他为太子鸣不平,可这话,德柱却是万万不敢开口说出来的。

胤礽听闻,浅浅笑了一笑,没理会德柱的话。

德柱抿唇,瞧了一眼胤礽,只得又开口道:“奴才替太子爷换一张纸吧?”

方才那张宣纸上头有了一大团墨迹,已经是污了,显然是不能再用了的。

胤礽却含笑搁了笔,道:“不必了,反正我也是没心情再写了的。”

索额图若是知道实情,心里是一定会怨恨他的,而索额图是否会误会于他,他也已经不在意了。因为他既然选择了配合康熙,就表明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论结果如何,他都得继续做下去。

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却不代表他自己的内心就毫无感觉,索额图毕竟是他的叔姥爷,血缘相亲,他要配合康熙大义灭亲,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只是他心里的诸般复杂感觉,在这里根本无人可说。

自那年奉先殿前,他出言跟索额图划清界限之后,他是赢得了康熙短暂的信任,而之后,太子一系势力的膨胀,不论是否出自他的授意,都让康熙起了疑心,再加上有心人在康熙跟前的挑拨,康熙对他的信任已经越来越少了,到了如今,康熙已开始剪除他的羽翼来达到保全皇权的地步了。

时时试探,事事谨慎,康熙和他之间,父子情意远不及君臣猜忌来得更多。

在皇权之下,培养了数十年的父子情意说不在意也就不在意了,他不知道康熙是个什么感受,反正他,心里是极为难受的。

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难受。就是明知道这个人将来会因为皇权和自己势不两立甚至毁掉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却仍旧交付出自己的信任,并且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的这种义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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