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彤秀眉微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故作若无其事瞟了一眼靠在床上看报的某只。杯子放到嘴边,迟疑着……
尉迟盛远拨冗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怎么了?”
小心肝颤了颤,鱼安彤忙不迭摇头,下意识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咸苦的水淌入喉咙,鱼安彤瞪着尉迟盛远依然淡定的脸,突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货味觉有问题!
眉梢微扬,尉迟盛远睇着她,眼底尽是疑惑,“有问题吗?”
“没,没有……怎么会有问题呢。”鱼安彤讪笑。
尉迟盛远点点头,继续看报。
鱼安彤悄悄往门口挪去,偷觑一眼,瞧见尉迟盛远毫无所觉,飞快往门外奔去。呜呜……咸死我了!
尉迟盛远从报纸里抬头,眉梢带笑,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目光回落到报纸上,喉结滚动,虚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茶水间。
鱼安彤吞、吐着水,心里狂飙泪,现实太悲剧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沉溺在悲愤之中的鱼安彤,浑然未发现,一个人影伫立在门口好一会儿,随后悄悄走开数步,拔腿就跑。
迎面走来一名男子,见爱人手上的杯空空如也,不禁奇怪道:“怎么了?”
女子拖着他,疾步往前:“老公,我们快转院吧,这家医院贵死人不偿命就算了,还随便疯子乱走?”
男子一头雾水,女子哭丧着脸,继续抱怨:“我刚刚看到有个疯子在茶水间喝水吐水十几分钟,嘴边还一直碎碎念,好可怕。”
说罢,便作娇弱的小白花状,将身体重力放在男子身上,俨然吓得不轻。
男子心里不无感激,点头称是:“就说贵的不一定好,我们转回去公立医院吧,又能报销……”茶水间偶尔放只疯子出没什么的,实在是太好了。
鱼安彤吐掉口中的水,吧唧了一下嘴,感觉到没有那股咸苦的味道,这才心满意足离开。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救赎了一位即将破财的人夫。
鱼安彤回到病房,巡房的人正好来了。主治医生领着两名护士,比起其他医院一群实习生围绕,私立医院果然待遇不一样。
尉迟盛远将报纸搁在一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他们折腾,只是一脸的忍耐,仿佛随时能跳起来将他们一脚踢飞。
鱼安彤见尉迟盛远宛若雕塑,连医生给他打点滴,眉头也没皱一下。倒是随行的“白衣天使”记录的手间歇的颤抖,不禁暗自啧啧称奇。
鱼安彤不自觉回想起鱼小雨每次打针都鬼嚎狼叫的熊样,及护士们一脸忍耐的表情,不禁捂脸,实在是太丢人了。
尉迟盛远对于鱼安彤间歇性神游的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待医生和护士离开,这才冷不丁道:“熊小姐,我有点渴。”言下之意,就是让鱼安彤倒水去。
鱼安彤如梦初醒,秀眉下意识皱了起来,她又不是来当侍应的。张嘴正要拒绝,讷讷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如数吞回,她不就是来照顾病人的么?
鱼安彤幽怨地看了尉迟盛远一眼,拿着杯子就去倒水了。
话说,张颂文唯恐鱼安彤禁受不住尉迟盛远的冷脸甩门而去,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吃完了早餐,还是回来了医院。不赶巧,医院电梯检修,张颂文看着满满当当的一群人,眉毛直跳,叹了口气,绕道楼梯间,一口气爬上了五楼。
张颂文打开病房门,果然只看到尉迟盛远一人,不禁为自己的料事如神点上32个赞,上气不接下气,道:“总裁,你怎么把熊小姐给吓跑了,才一个早上的光景。”
尉迟盛远很给面子的抬头,丢去一个冰冷的目光。
被冰渣子摔了一脸,张颂文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拉开一张凳子做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行行行,我就是劳碌命,就伺候你。”话落,将杯里的水一口饮尽。
噗!卧槽!下毒哇!
“呸呸呸!这是什么?”张颂文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种贵死人不偿命的私立医院都这么谋财害命吗?
尉迟盛远一脸无辜,挑了挑眉,有些嫌弃道:“吵死了。”
脸色青了青,张颂文自认倒霉,提着水壶去换水。出门的张颂文与正好回来的鱼安彤正好迎面而走。
鱼安彤首先是看到张颂文手中的水壶,想起自己没来及毁尸灭迹,不禁汗了汗,抬头对上张颂文郁卒悲愤的神情,心里一跳。
“张秘书,你怎么来了?”
张颂文讪笑着:“正好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总不能说,担心你被总裁大人给吓跑了吧?
鱼安彤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水壶。
张颂文也发现了鱼安彤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随着她的神情,想起刚才的事情,登时怒从心起,愤愤道:“这家医院太坑人了,水质差到离谱。”
鱼安彤差点没忍住,噗笑出声,他竟然是觉得水质问题!心虚的鱼安彤自然不敢表现出来,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