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横了宁容一眼,素来淡漠的眸子,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宁容失言!”宁容见状大惊,跪了下来,低着头,她一直明白这是太后娘娘不能碰触的伤口,没想到过去了十多年了,娘娘却依旧无法面对这件事。
祈国跟离国的战争,太后如何不知,却从支持,也不阻拦,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一战,在所难免。
痕帝的野心,誓言要攻下祈国,毁了夜皇室百年基业的誓言犹言在耳,当年宁容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见证了痕帝冲着主子说下这句话时的狠绝,如今两国正值交战,娘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南宫将军为了娘娘,终生驻守南疆,娘娘怎能无动于衷?!
还有郡主……
“你起来吧。”萱德见状,似是冷静了下来,眸子淡漠的看了宁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
“宁容不敢。”宁容闻言低低道。
“宁容,你是不是在怪哀家。”宁容对哥哥的感情,她知道,也曾想让她随着哥哥去过平凡的生活。
然,这丫头却死心眼的跟着她。
“宁容不敢。”宁容抬眸看了一眼,她跟随了二十多年的主子。
她从后悔跟着娘娘,只是在为南宫将军心疼罢了。
先帝驾崩之后,南宫将军就毅然决然的立下誓言,不受皇命,永不回京。
南宫将军甚至没有跟南宫夫人好好聚过,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北疆。
这种天涯海角,从此各执一方的生活,难道娘娘就不为将军想想么?
将军如今正在北疆奋勇厮杀,皇上正跟皇后娘娘冷战。
难道娘娘要眼睁睁的看着往事悲剧重演么?
“当年哀家若是让你跟哥哥走,或许现在,你应该也是一个儿孙满堂的将军夫人了。”萱德站起身来,素手轻轻挽起,亲自将宁容扶起来。
她对哥哥,还是心存愧疚的,但多年来的冷清无心,让她已经渐渐麻木了这样的生活。
轩儿是她亲生骨肉,可也跟她不亲。
完全继承了她冷淡的性子。
两人虽是母子,更似陌生人。
她已经忘了怎么去亲近自己的孩子了。
“娘娘,宁容从未后悔过跟随娘娘,只是不愿看到娘娘再这样沉浸在过去之中,先帝也不想看到你这般,作践自己。”宁容随着起身,淡淡的看着萱德。
“哀家并非不懂,但轩儿的事,就让他自己处理吧,明个儿,你将德太医宣进宫来,哀家亲自问问他。”萱德闻言叹气口气。
感情的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轩儿跟她不亲,虽然偶尔也会来看看她,但也是寥寥数语就回宫了。
她虽是母亲,却已经忘了怎么去经营这段已经消逝了将近十四年的母子之情。
“嗯,宁容不该放肆,若是哪里冲撞了主子,主子别往心里去。”宁容闻言淡淡笑了,眸中竟含着一些湿意。
“傻丫头,哀家对你如同亲姐妹,这么多年,哀家可曾对你当做外人?”萱德见状也笑了。
她这辈子所负之人良多,宁容也算是一个,跟了她一辈子,她却什么都不能给她。
若不是因为她,或许……
呵呵,终究命运不由人。
“主子,宁容给你准备莲子汤去。”宁容明白太后想到了什么,两人二十多年的默契,让她们不需要用言语就能清楚地方的心意。
她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她只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
即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样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是囧囧……
“玄衣,郡主如今被痕帝关在离国天牢,战争已经开始了,若我们不能将郡主成功救出来,那怎么跟主子交代?”离城西郊外,一男子站在玄衣身后,看着玄衣坚毅的背脊,冷冷问道。
“再看看。”玄衣闻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他没想到郡主竟然愚蠢的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而将自己身陷与危险之中。
如今,除非风卿尘愿意救她,否则,谁也无法从风无痕的手中将郡主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