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说话,脚下的速度却丝毫未减,那些高阶火蚁被封困在蚁俑中,不得动弹,最终被抛到后方,再也不见。
摆脱蚁俑,众人松了一口气。一名通天教众啐道:“真是该死的怪河,害了我们两位兄弟的性命。”说着一向弱水吐出一口唾沫,权作泄愤。
那口唾沫还未入水,已被弱水发出的霞光返璞。那人冷哼一声,正想再吐唾沫,霞光忽然化作一条巨蟒,蟒身足有十丈,直朝那人卷去。虹桥逼仄,无处可躲,那人惊叫一声:“圣使救我!”正想运起魔道功法相抗,霞光已经撞在他的胸口,宛如实质。几名高境界的通天教众想要出手相救,却为时已晚。
那人惨嚎一声,他的胸口豁然贯穿了一个大洞,却无一丝鲜血涌出,反而五彩晶莹,极为华丽。他是修灵境界(魔道第二层大境界)的修魔者,虽遭重创,但元神未损,正想挣扎着逃生。身体却失去平衡,栽入弱水河中。
但见他全身都被霞光侵蚀,手脚乱挥乱舞,双腿踏在弱水上,即刻溶解。包裹着魂魄的元神飞遁而出,却被霞光罩在当中,不得而出。他凄声惨呼,元神和魂魄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急剧削减下去,令人望之胆寒。
封天麟听到叫声,右掌漆黑如墨,斜挥而出,将那人的元神从霞光中硬生生地吸了出来。却见他元神残缺,三魂七魄更是丢了大半,即使将来能够活下来,也只是一具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了。
众人见他这幅惨状,都是面色发白。岩一鸣喝令道:“天墉城弟子听着,弱水乃是上古魔神共工以通天神力炼制而成,已诞生了些许灵智,不得再行无礼,否则,与不敬祖神同罪!”通天神教中,祖神仅指炎帝与其麾下的九位神将,不敬祖神者,与叛教无异,两者皆为天刑。天墉城众人闻言,心头大凛。
刘京回头笑道:“岩副城主对弱水很是熟悉啊,只是不知昆仑圣地的弱水河,比起此地来,有何不同?”
岩一鸣淡然道:“刘道友若想知道,自己到昆仑殿走上一趟,不就明白了?”昆仑殿乃是通天神教下设的五域之一,负责核心弟子的修炼事宜,地位之高仅次于玉虚宫。
刘京嘿嘿一笑,道:“本王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上几年,岩副城主的盛情厚意,本王恕难领命了。”岩一鸣见他服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陆凌云听了他们说话,心中忖道:“刘老头是元婴期的修仙者,对昆仑殿却也这般忌惮,玉虚宫是通天神教的根本所在,宫中实力肯定更加强大,我若不能提高境界,学会‘两仪无极剑法’,还谈什么报仇雪恨?”想起父母的血海深仇,陆凌云眼眶微微湿润,泪水止不住地滑了下来。
小双本是怨灵,它先是藏在陆凌云的袖口,后又移到怀中,体察到陆凌云的悲伤之情,轻轻振动双翅,将安慰之语传入陆凌云心中。他们在数月间生死与共,早已心意想通,陆凌云胸中一暖,拭去眼角泪珠,将悲伤的情绪按捺下去。
再行一阵,远远看到河岸,岸头浓雾阵阵,望之不穿。众人的距离渐渐拉开,为首的一段是刘京和通天教众,他们急于过河,走在最前端。中间的却是李儒、吸血五鬼等董营散修,他们即想早点过河,又觉他们拿了董卓好处,将他弃之不顾,并不妥当。最后一波却是吕布、董白儿率领的董卓军团,董卓体形肥胖,走在窄窄的虹桥上,颇为不稳,前后护卫怕他失足,走的极为缓慢。
刘京身为向导,走在最前方,率先踏上实地。他在河岸边刻上一片阵纹,查探焚炎山方位。李儒等人随后踏足岸上,回头望时,董卓军团不见踪影,还在百里开外。
陆凌云跟着李儒到岸,左脚刚刚踩在实地上,身后便发出犹如琉璃撞击的声音,神识扫过,却见足足三千里的弱水河又变回了数丈宽阔,静静得流淌着。
刚到岸上,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鼻而入,陆凌云这才发现,此处的雾,并非水雾,而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火山灰。雾霾淹没了一切,让周围变得寸草不生,比起弱水另一边的荒原,这里的空气就像被马群踏过的泉水一样,混浊、肮脏,沾在脸上,更有一股刺痛之感,灼烧着众人的皮肤。
一名董营散修耐不住烘臭的雾霾,风系法术使出,卷开一条通道。刘京默算半晌,让他将通道向右侧移动了稍许。
通天教众等得不耐,一名天墉城弟子叫道:“刘老头,你到底算好了没有?”语气孰为轻蔑。陆凌云向那人看去,但见他碧眼雪肤,正是曾有数面之缘的吉斯。
刘京眉宇间的恼怒之色一闪而逝,说道:“众位少安毋躁,等到太师到来,我们即刻启程。”
吉斯又道:“那伙人没几个高手,指不定死在河里了,他们一辈子不过来,我们就要干等一辈子吗?”他此话出口,几名散修马上称是。
刘京皱眉道:“太师有天武境的强者跟随保护,没那么容易出事。何况吕布的力量在进山之时大有用处,我们就以半炷香为时限,半炷香以后,再行动身。”说着他撮土为香,将其点燃,插在了地上。众人虽不愿意,但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他们先战蚁潮,后又强运避毒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