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云大喜过望:“你们要带我去华岳门?”自父亲离世以后,他就把华岳门当作归宿,无时无刻不在憧憬,此刻梦想骤然成真,委实心花怒放,一时间却又不敢相信。
宗慧不悦道:“你当我们是说着玩的吗?小……弟……弟。”
她年龄幼小,华岳门的弟子产是她的长辈就是师兄、师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比她更加幼小的弟弟,当即摆出师姐的架子。
陆凌云欢喜之余,哪还有暇计较她的小小心思。转头瞧向郭家群豪,不由得泪如泉涌。这一日间双方同死共生,早已互相把对方视做亲人,心知马上就要分别,均是心中不舍。
郭天成温言道:“小兄弟,等你病好啦,大伙儿再一起闯荡江湖!乖孩子,别太难过了。”
数月来,陆凌云尝尽世间冷暖,郭天成越是和颜悦色,他越是腹内酸涩,泪水更是止不断和流下来。
貂蝉用手帕替他轻轻拭泪,柔声道:“好弟弟,你病好了,学厉害本领,记得要来看姐姐哦。”
陆凌云哽咽道:“姐姐也要来看我。”
貂蝉微微一笑:“姐姐答应你,一定来看你。”陆凌云这才破涕为笑。
郭嘉半蹲于地,双手搭在陆凌云肩头,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陆凌云点头道:“嗯,我记得,郭大哥说,要去旧为新、天下易主。我还要打、还要打董卓的屁股。”
郭嘉哈哈大笑:“董卓暴虐无道,不知体恤黎民,不出数年,定能让小兄弟得偿所愿。”
陆凌云又问道:“郭大哥,大伙儿日后有什么打算?”
郭嘉笑道:“咱们打算从军去,不过,可不是去投奔董卓,而是关东义士。小兄弟下山励练时,若有空闲,便来找我们叙叙旧吧。”
众人与陆凌云一一作别,他目送群豪东去,只见貂蝉不住回头扬手,直至隐没林中,再也不见。霎时间,陆凌云只觉孤独凄凉,眼角忍不住一酸,又掉下泪来。
宗慧用手刮他右脸:“小叫化,哭鼻子,泪汪汪,羞啊羞。”
陆凌云急忙擦干眼泪:“我才没哭,我……我眼睛里……进了沙子。”
宗慧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连清远也不觉莞尔,更是教陆凌云面红耳赤。
一阵笑罢,清远问道:“陆凌云,你会御剑么?”
刚刚陆凌云与郭家众人话别,清远一一看在眼里,因此知道陆凌云姓名。
陆凌云轻轻摇了摇头,清远又道:“那这样吧,我载着你,宗浩、宗慧你们自己御剑,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清远掣出灵剑,暗捏剑诀,但见灵剑泛光,展开了丈余长的剑翼,光彩夺目。
清远道:“陆凌云,站到剑身上。”
陆凌云依言而行,又听清远口中念念有词:“上玄清气,以御灵剑,起!”脚下灵剑隐生白光,乘风而起,陆凌云一声惊呼,两人冲上云霄,稳稳当当地御剑而行。
陆凌云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如履浮云,两旁景致飞也似的向后退去。
他低头俯瞰,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漠漠平原如帛如锦。渭河如错金丝带,穿山绕岭,流入大河。
又见半空里云遮雾掩,夕霞如火,在茫茫云海上织出绚烂的赤色缎带。西北方一城耸立,城墙高大坚固,城内宫殿富丽堂皇,比帝都长安还要豪华数分。又有几座小城辅之于侧,虎踞龙盘,雄伟至极。陆凌云一见之下,不禁赞叹道:“好险的城!”
却听清远叹道:“这城叫做‘郿坞’,是当朝太师董卓的私人府邸。外围的小城里安置也不是平民百姓,而是董卓网罗的奇人异士,拱卫在四周。陆凌云,待会进城以后,万事小心。”
陆凌云高声答应,又听身后传来宗慧的声音:“师叔,我们要去郿坞?”言语里颇有喜悦之情。
清远道:“不错,前几天,排在六大修炼世家首位的大汉皇族遣使向本门求援,说董卓控制朝廷,勾结魔教,想要贪图刘氏族藏。咱们华岳门和大汉皇族世代交好,不容置身事外,掌门这才打破封山禁令,派我前来查看。”
宗浩疑道:“师叔,这刘家掌控天下已有四百多年,底蕴何其深厚,怎么忽然间衰弱至此?”
清远叹道:“十年前,魔教入侵,刘家首当其冲,族中的老祖宗一连陨落了好几位,实力大损。没过多长时间,又爆发了黄巾之乱,太平道里出了一位大高手,更让他们元气大伤,否则此次魔教东来,也不至于沦落至此。”顿了一顿,又道:“宗浩、宗慧,你们可知道,刘氏皇族的情形。”
宗浩摇了摇头,苦笑道:“毫不清楚。”
华岳洞天是天底数一数二的洞天福地,以华山为通途,自成空间,独立于诸天万界之外,宗浩和宗慧出生便在华岳门中修炼、生活,从未踏出华岳洞天半步,这些年来,虽听闻了不少凡俗界的奇闻轶事,知道人间国家林立,还有许多修炼家族。
但他们对这些国家、家族的详情,却是丝毫不知。毕竟,华岳洞天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