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将军即死,怨灵军团失去主心骨,再也没有逆转的可能,陆凌云大声呐喊,为鸟灵助威,也不惧怕这些鸟灵翻脸杀人,更将鸟灵也是怨灵的事实完完全全的抛到脑后。
鸟灵首领从他身旁掠过,将碧眼鸟灵驮在背上,又飞到他的面前。
碧眼鸟灵轻轻挥翅,吹走了他脸上的泥渍水迹,啾啾轻啼。陆凌云微微一笑,伤心、苦闷的情绪也缓解了很多,他想伸手摸摸那只小小的鸟灵,不料鸟灵首领见他异动,狠狠瞪了过来,只好作罢。
碧眼鸟灵又轻啼数声,像是在和鸟灵首领说着什么,过不多时,鸟灵首领腾地飞起,洒下一束白光。这白光并非阴寒灵气,而是真正的魂魄之力,陆凌云受到白光滋润,只觉手脚中酸麻的感觉顿时消失,早已僵硬的肌肉又生出了不少力气,就连攀岩时划破的伤口也好了很多。
鸟灵首领做完此事,这才长鸣一声,召集其它鸟灵。陆凌云目送它们带着碧眼鸟灵飞向寒潭,那里是它们的栖息之地。只见碧眼鸟灵每次到山谷中央时,都扬起翅膀,舞动几下,鸟灵首领便带领着数十只鸟灵转弯折回,一直在绝谷中盘旋了三四次,这才向寒潭飞去。
鸟灵飞舞盘旋,黑夜里映照着雨滴,生出一道道小小的霓虹,霓虹不断晃动,更显得美不胜收。陆凌云目送鸟灵全部没入寒潭,再也瞧之不见,一股孤单凄凉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难过无比,又想到父母从此天人永隔,不由得泪雨滂沱。
稍稍休息一阵,陆凌云切断青藤,再次把父亲的尸体绑在身上,向上攀爬。又爬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借助着淡淡的萤火之光,瞧清已经爬到了黑云下方。黑云不停地翻滚,不时劈出白亮的闪电,恐吓着人们,就像是在诉说着:此路不通。
陆凌云向下张望,只见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谷底,唯有十几只怨灵来来回回地飘动,散发出微弱的萤光。
此时已无退路,陆凌云硬起头皮,一头扎入黑云之中。只听雷声密布,一个接一个地吼叫着互相追逐,白色的闪电一次接着一次,就像一条条浑身发光的银环蛇,撕裂天空,飞越苍穹,照亮了浸泡在混沌、黑暗、冰冷而又浪潮卷叠的云层。
七星龙渊失去主人,偃旗息鼓,白雷再无挑衅之意。借助着时时闪动的白色电光,陆凌云马不停蹄,飞速攀岩,只想快点走出这凶险万分的雷云丛。
又过一阵,鸟灵首灵所赠的魂力已用得七七八八,陆凌云每攀一寸,都要竭尽全身力气。一炷香时间不到,已累的肌肉酸麻,手足处更是钻心剧痛。他抬头向上望去,黑云笼罩,能见度不过半丈。头脑一晕,差点跌下深谷。
一阵凉风刮过,吹在他湿透的衣衫上。陆凌云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头脑略略清醒:“爹爹为了我牺牲了性命,难道我连一截小小的山坡也爬不上去吗?”
当即奋起全身力气,缓缓移动。累了,便用七星龙渊在崖壁凿出蹬脚之处,单臂悬垂在空中休憩,饿了,就接几滴雨水充饥。闪电道道,犹如为他引路;雷声阵阵,仿佛为他擂鼓;怨灵飞舞,好像为他喝彩。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平息,陆凌云抬头一瞧,圆月藏在云中,无垠的天际稀稀疏疏闪烁着点点星光,依稀可以看到崖顶,怨灵凄叫的声音已是闻之不得。
陆凌云回首一看,却是早将笼罩绝谷的黑云抛在身后。他心中一喜,抖搂精神,加速攀岩。
长藤渐渐到顶,陆凌云借着淡淡月光,瞧得旁边正生着一株更加粗壮的枯藤。他腾出右手,抽出七星龙渊,沿峭壁凿出数个小洞,贴壁靠了过去。哪知手指刚刚触到枯藤,枯藤无风而动,缠向陆凌云手足脖颈。
陆凌云早已力竭,只凭一股坚强之气支撑到此,双手又紧紧抓住峭壁小洞,无法运起神剑抵御,等到察觉形势不妙,却是为时已晚。他只觉喉咙先是一痛,继而双手也被绳索般的东西缠住。
“藤妖!”陆凌云张口欲叫,枯藤已将如墨鱼触手般舞动起来,把陆凌云父子二人的身体紧紧缠住,绝似在编织一个巨大的蚕茧。陆凌云眼见蚕茧越编越密,空隙也愈来愈小,寻思道:“要是把爹爹丢下,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年纪尚幼,身材矮小,倘若此时弃掉陆澜之身体,自是可以从尚未合拢的缝隙中逃生。藤妖即获猎物,未必还会追杀于他。
但念头尚未转完,陆凌云心道:“陆凌云啊陆凌云,爹爹舍了性命救你,你怎么能想出这种下流龌踨之事?”右手一抬,狠狠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右脸顿时高高肿起。
陆凌云自罚自己,虽只是刹那间之事,枯藤已经收成一团,又缠住陆凌云手足,将父子二人团团裹住,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陆凌云一张略带慌张却坚毅的小脸。
陆凌云每呼吸一次,枯藤围成的蚕茧便收拢一次,挤得他胸中气血翻腾,渐渐喘不过气来。陆凌云觑看那藤妖,却见根部缓缓裂开一个大口袋,涌出刺鼻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陆凌云心中惊道:“爹爹!绝不能让爹爹成了这藤妖的肥料!”
他拼命挣扎,蚕茧却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