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华岳门追到,这才来追你。’”
“我心想不错,掌门师祖不提也罢,就是师父玄殇的道法也胜我千倍万倍,我虽然先走,但他们若想擒我,确实是易如反掌。我想通此节,也急了起来,问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你娘笑道:‘别人都以为你往东而行,你便不会反其道而行么?’我茅塞顿开,远赴西极,你娘也始终再未回宫。我们在西域安息国住了两年时间,这才返回中土。”
说到这里,陆澜之闭目调息片刻,压下蠢蠢欲动的寒毒,续道:“七星破邪阵之所以威力无比,全在于引天地元气为我所用,受到阵法加持的弟子,灵力浩荡如江海,无穷无尽。但七星破邪阵的反噬之力也是强大莫匹,全凭七星龙渊和赤霄神剑压制。我召回七星龙渊,师父玄殇首当其冲,怕是,怕是身受重创。”
他叹息一声,道:“云儿,日后倘若有缘,你见到师祖爷爷,听他差遣便是。”
陆凌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陆澜之却是心中暗叹:“十多年啦,唉,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人世。”突听“啊”的一声惨叫,将他从伤感中拉了回来。
陆凌云正在聆听故事,突然间气血上涌,寒潮阵阵袭来,浑身经脉抽搐,以他淬体巅峰的境界,竟然也无法忍受。
刹那间,他全身血液凝固在一起,手足口舌僵硬麻木,连气也呼不出来,痛苦至极,但又不知道是何缘故。陆凌云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死了吗?”这个想法又很快的充斥满整个头脑,直到意识渐渐地模糊。
陆澜之眼瞧儿子寒毒发作,却偏偏无能为力,他想扶起儿子,双手却不停地颤抖,无法使出力气。他从怀中摸出几个小瓷瓶,也不管是什么丹药,一骨脑儿的全部倒入口中,过了半晌,稍稍恢复一丝气力,胸口偏又传来剧烈的疼痛感,额头的冷汗就像雨一般冒了出来。
陆澜之勉强运起目力,低头看向胸口,透过被血水和汗水浸湿的粗布汗衫,只见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全都染上一层淡淡的靛蓝色,而且这层致命的色彩,还在不断地扩散中。
看到寒毒已经遍植膏肓、无药可医。陆澜之苦笑一声,他慢慢地抚摸七星龙渊,将纯正阳和的龙渊剑气导入体内,缓缓凝聚起来。
轻轻的雨点悄悄落下,无声无息地沾湿面庞。陆澜之突然回忆起来,自己以前在华岳门练剑时,也是这般景象。师父玄殇平时和蔼可亲,但教导练剑时却格外严厉,每次练完,总会累得满头大汗。
那时候,他就随便找一处靠近瀑布的草坪躺下,任凭水花溅湿自己的衣衫。后来他修为有成,一次下山除掉了罕见的高阶凶兽,保得一方百姓平安,师父将神剑七星龙渊相授于他,让华岳门数万弟子无不艳羡。但是对他而言,修为也好,剑术也罢,都比不上百姓得救时露出欢欣笑颜。
如此过了好多年,直到二十年前,师父玄殇告诉他,纵然玄功通天,终究也只能护得数千人、万余人平平安安,却无法让天下所有的百姓喜笑颜开。
我猛然震醒,其后八年,游历天下,苦苦思索,试图找出让天下百姓展颜欢的法门,却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师父玄殇派人告诉他:“如今本门千年之计即将施行,如果此计成功,那么天下的苍生百姓皆可脱离苦海。”
他深信师父话语,立刻回到华岳门,开始修炼主持七星破邪阵的法门,两年后,华岳门终于依托此阵,在泰山论剑中大败魔教,其后兵临玉虚宫城下。
注:黄河、长江古称大河、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