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兄,好久不见,怎得今个在这遇见了你。”李夫子连忙向那来人打招呼道。
来者是一个年逾五六十之人,穿一身素色长袍,长得仪表堂堂,只见他回礼拱手道:“李桐老弟,怪愚兄来的匆忙不曾记得告知。”
“好说好说。”李桐也回礼道:“柳兄位高权重,身居要职,与之往来着无不达官贵人,小弟这般身份之人,告知我却又无关紧要。”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能看到他眼里的笑容。
“我等兄弟还说这些客套话作甚!”柳笛大笑道:“李桐老弟怕是还不知今晚金陵将要发生的大事吧。”
“噢?”李桐疑惑道:“莫非还真有什么好事降临?”
“诚然。”柳笛点了点头道:“刘学士今晚要在金陵品评两江学子!”
众人听到这,心中满是欢喜,就连出去许久的沈良等一干生员亦是重新返了回来,他们见着那柳笛如同见了财神,都眼冒精光,希望能从他口中多得到一些消息。
柳笛可是侍奉在刘学士左右,定然对此事更为了解。
陈若南原本扶着杨峥要下船去,却突然间涌上这么多人,只好先端坐在一旁,过会再走。
只听那柳笛笑道:“今日刘学士应了两江三司长官之邀,特来我金陵赏月赏灯,诸位可有机会一睹刘学士风采啊!”
刘学士是十年前金陵状元,当今二品大员,更是文坛坛主,倘若能见着他一眼,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那是、那是。”一干学子立刻符合道:“难怪我见北方使来数艘大船,原是刘学士到来,真是可喜可贺。”
“那是!”那柳笛面带傲意道:“此船可是水师楼船,江苏都指挥使特意调动此船为刘学士护航。”
这两句话说的在场学子无不闻言动色,心头直YY,倘若自己这辈子也能达到此境,那真是此生无憾,就算能上船去端茶倒水,此生亦是十分满足!
“今夜金陵放灯,而刘学士亦是趁此机会要点评我两江学子一二,诸位都是身怀大才之辈,何不赋诗一首,请刘学士点评一二?”
“哗!”周围学子们双眼立刻瞪得铜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够得到刘学士的指点点评!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建议本就是刘学士提出,为的就是发掘咱们当中那种真正有才学的忧国忧民之士!届时刘学士会从众多优秀学子中挑选十位,邀其共赏美景。”
“奶奶的!”这群秀才,一个个YY的功力强大无比,他们现在已经想着届时自己上船与刘学士把酒言欢,赋歌诗词,有了刘学士的指导,过不了两年,考进士,中状元,自己的仕途将会扶摇直上!
“哈哈。”柳笛见这群学子这般模样,笑骂道:“快将你们口水擦去,我是第一个通知于你们,还要去别处告知,待会我便回来手稿,诸位切莫忘记时间。”
珠泉距离金陵陆路都是那么点近,经过杨峥修理河道水路更是缩短了一半多路程。
说罢那柳笛朝众人拱拱手,去往别处画舫了。
船上的秀才们开始一个个挠头搔耳,就连那群老夫子也不免不了心动,他们不甘心一辈子成就仅限于此,很想再次展示自己一颗忧国忧民的抱负心理,故而便出现了一幕五六十岁之人也满是焦虑在船中四处游走。
旁边的歌妓们此时早已停下手中一切工作,为眼前的一群秀才们营造出一个安静的氛围,此时若是出声打扰到那群秀才的思绪,那恐怕自己会受到万千唾弃。
陈若南很想现在便扶着杨峥离去,但见那群秀才们一个个的皱眉思索,眼前又满满都是一群读书人,也怕万一起身离去一干秀才又称干扰了他们。
虽说凭着杨峥身份,他们不敢阻拦,但如若未被相中,怕是又会将此罪归功于杨峥,故而她也只好忍着待他们赋完再走。
时间缓缓流逝,陈若南和杨峥坐在一旁甚为无聊,杨峥则处于半醒半昏迷状态,不停捏着陈若南小手把玩着,羞得陈若南面若染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笛去而复返了,见到那群秀才手中拿笔,对着纸张还在挠头搔耳,顿时笑道:“诸位高才,不知佳作如何。”
众人闻言抬头望去,却见柳笛手中已抓着厚厚一叠宣纸,这才放下手中毛笔笑道:“倒让久等了。”
说罢将自己面前努力写出来的诗歌折叠好,呈交给柳笛,其余秀才见有人交了,没写的赶紧写上,依次递交给柳笛。
柳笛在一旁十分有耐心等着那群秀才将稿子交付上来,待其余稿纸都收的差不多了,却见杨峥和陈若南眼前两张稿纸空空如也。
柳笛也并未多加追问,只道对方不会作诗,但旁边的李桐却连忙解释道:“此位便是本县县令杨大人。”
“噢!”柳笛闻言目光一亮,此人便是杨峥,他可是听闻林臬司评论过此人,评价十分之高。
他连忙朝杨峥拱手行礼道:“未知杨大人在此,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杨峥双手藏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