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不是老哥说你,你们这次也做的太绝了,那小子想多收点税就让他多收点嘛,何必搞成如今这种局面呢。”张千平摇头道。
柳庄听出来这是在嘲讽自己,顿时怒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还未关在这里,恐怕会做的更绝!”
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头疼的不是自己,张千平此时虽然被关押在大牢,但见到柳庄吃瘪比释放出去还要爽快!让你老家伙阴老子!活该!
“老哥,我们齐心协力先度过此关吧,如若不然一切都玩完。”柳庄语气一改道。
张千平点点头:“我们分头行动,老弟你去劝劝那愣头青,千万别把奏折给递上去了,我让人联系那些乡绅大户让双方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
柳庄闻言点了点头,带着原张典史离开了,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柳庄去劝杨峥,杨峥根本就不听你的,一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架势!一定要将那群乡绅土豪给收拾一遍!不然如何振朝纲!
张千平派人过去的那边亦是如此,那些乡绅认为老子们世代在此经营,早已根深蒂固,未必会连你这种初来咋到的小毛头都收拾不了?
他们完全不理会劝告,因为根本就感受不到那种贴心的寒冷,一口一个保证,放心吧,完全没一点问题的!收拾一个小毛头不随随便便的事?
那些负责售粮的乡里名望也只得死撑着不敢松口,不然众怒谁敢犯?但他们听到一个消息,嫉恶如仇的林城林臬司,很有可能已经微服出巡了!好像到本县了!
有许多人都说看到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的陌生中年人在两个书童的陪伴下沿着长江步行而下,每走到一个村落都在询问百姓是否有冤情,有何不平之事。
这跟传说中的林臬司一模一样!并且杨峥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命令石匠正在日夜赶工,赶在林臬司到来之前将所有石碑都立起来!
柳庄则急成了热锅蚂蚁,有的去求沈良的爷爷,让他就此收手、收粮大户吓得畏罪自杀,幸亏发现的早,才没发生命案。
柳庄更是急不可耐,后面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放下狠话道,要是自己被抓了进去,老子就把你们这些狗粮养的全都供出来!如何如何兼并土地、强取豪夺、倒卖苦粮之类旧事全部都翻出来,要死一起死!路上还有个伴!
杨峥这还没开始有实质性的行动,这群人就已经自乱阵脚了!富户们不得不坐下来好好商讨一下,究竟要怎么继续下去!
这天傍晚,一二十位县里有名望的大户们齐聚沈家,沈家在珠泉县属头了,两个儿子都是进士,一个任布政使参议,一个在京是太仆丞,这样的官宦世家,底蕴可谓深厚。
沈老爷子年近八十,身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还真看不出这小子性子这般刚烈!”
“其实我们一伙也不怕那小子闹腾咯,主要是林臬司极有可能微服私访到我县,如若让他知道,恐怕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了!”
说话的正是李家老爷子,他儿子乃是刑部员外侍郎,他坐本县富户第二把交椅的位置理所应当。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们认熊,那我们颜面何存!!!”坐在第三把交椅的于老爷子开口说道。
“那就让那小子滚过来跟我们道歉吧!只要他道歉那一切都好说!”王老爷子思索一阵说道。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将乡绅会晤的精神传达给杨峥了,明确提出只要你小子过来赔礼道歉,那一切都好说,否则、哼哼!!!
杨峥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滚你妈!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杨峥这几天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有点不可自拔了,伸手拍案道:“本官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向他们低头!”
刘福贵在一旁劝道:“铮哥?就一点面子也不给啊?要不就看在他们人老的份上给个面子?”
“刘典史,这不是面子的问题!”陈若南在一旁玩弄自己修长的手指道:“这次斗争也不是只为了那点赋税,而是这个珠泉县究竟谁说了算!”
杨峥点头应道:“若南说的对!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我这边,我要是这次退缩了,那以后他们联合起来,我便是被彻底架空,所以要想震住他们,必须得够狠够强硬!不然别想震住他们!”
陈若南已经没办法纠正杨峥对她的称呼了,她虽然比较讨厌杨峥总是时不时会占点她便宜,但不得不承认他做事确实有一套,在一旁点头应道:“大人说的没错,就算是要谈,那也得他们到县衙来谈!一切得按照大人的规矩办,否则一切免谈!”
“铮哥,怕不怕适得其反?”刘福贵还是有些担忧道:“这个要是继续演下去,恐怕很难收住,万一他们一直不上套,那岂不是骑虎难下?”
“急什么!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杨峥胸有成竹说道。
三天后,十一月初一。
按照规制,每月的初一十五,县令都要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