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士成虽然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而眼光并没有因为身后的马蹄声而散开在那座城上。
身后的一群胯下骑马的将士自然超过了郭士成,之后却随即勒马回头。
郭士成望去,一群近乎三十匹的马也就是近乎三十名的将士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就好像枝头熟透了的苹果便落地般地自然,让郭士成心中翻起了层层波浪。
这一群近三十人就是刚刚从对面扬尘而来又擦肩而去的披甲将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又折还回来。
郭士成对于马匹自然谈不上深有研究,说大了倒是经常看隔壁老王家的那头驴,只知道这种似马却非马的下面家伙很长。不过,自幼没事就喜欢读《列国演义》之类书卷的郭士成,根据眼前这群细腰长腿的马匹也就猜出来大约是灵活但又不擅长负重奔跑的大宛马。
《列国演义》中记得有提及过,这种极受轻骑军队欢迎的马匹就不说别的,单单是一年的饲养恐怕都应该比得上自己一家三口人三四年的光景。
这三十名将士勒住马后,全都是动作如一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像山头长起的韧竹一般站得笔直,成左右两侧让开,让出中间的小道中走出一名身披明光战铠的魁梧大汉。
有些茫然地郭士成先是看到这位浓眉大眼的魁梧大汉望了一眼自己,之后便看到当这大汉把他那双大眼睛移到自己身后背起的妖媚少年便再也移不开了。
最让郭士成无奈地是别说眨巴眨巴上下眼皮了,连里面泛灰色的大眼珠都一动不动。
郭士成一个农户出身,就算心态心境在如何好的出人,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气势不凡的将士面前也有些局促不安,甚至连开口与人言都忘了。
这位身披明光铠的汉子应该是这群近三十将士中的统领,盯着自己背后的那双大眼睛依旧算是纹丝不动,只是穿着那双看起来厚重几分的战靴却靠近了自己几步。
被这么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赤裸裸地盯着,虽然说目标不是自己,但方向摆在那里,郭士成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之后,郭士成看出来这位魁梧汉子异常地激动,是因为郭士成看到这面相粗犷地汉子竟然红了那双大眼睛,甚至依稀可以看见眼眶里面的泪珠荧荧。
在缓慢靠近自己几步后停疑了一下,之后就如同曾看见过穷疯了的庄稼汉子捡起一文钱一般地表情,两只厚重的大手颤抖着从自己身上把背上的少年接了过去。
郭士成甚至觉得用接过去还不如抢过去来的恰当,因为丝毫没与自己打招呼或者说是示意一下,近乎强硬地把少年从自己的背上拉扯下来,到底是披着战甲的将士,力道极其厚大。
之后就如同小孩子历经千辛万苦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玩物般,小心翼翼地把少年扶持到自己的背上,然后依如无视郭士成般地转过身去。
郭士成也许从小被那些稍微大些的人物无视惯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太多的别扭。
看着背影,那双竟然有些颤抖地双腿依然故作镇定地去用力。郭士成有些惊讶于这少年究竟是何种的身份,可是就好像老天爷故意刁难他一般,硬是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去想这些。
背起少年的魁梧大汉没有上马,竟是有些出乎意料地走到列成两侧的三十将士中间,扯开了嗓子,厚重地嗓音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
“上马,回城!”
一身披铠明光的魁梧汉子背后背着一少年撒开腿近乎疯癫一般地向不远处的城廓跑去,后面紧紧跟随着扬起尘土的三十余匹大宛马。
郭士成稍有些惊讶地咧起了嘴望着这一幕,实在是找不出用什么话来可以形容这幅极其怪异的场景。
尘烟远去,郭士成也转过身去,向着自家的麦地走过去,毕竟对于自己这种身份来说,那一亩三分地关系着一家人一年的食粮。
刚走了没有几步,便听见背后不远处有轻细的脚步声响起,一点一起的节奏声响对于郭士成来说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郭士成转过头去,果然是那名青梅竹马十几年并嘲讽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少女,刚才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那副怪异的场景上,所以之前也并没有发现。
少女可能是因为刚刚才醒不久,头顶盘起的发丝还有些松散,一双好看微杏眼的上下眼皮还微微有些拉拢着,郭士成清楚地看到当少女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鄙夷地色彩,不过碍于情面,所以很快被少女掩饰下去,冲着郭士成微微笑了一笑。
郭士成看到她右手挎着一只蒙上黑花布的小竹篮,问了一声:“给杨叔送饭?”
女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快当走进郭士成的时候,左腿轻轻往右侧了一步,整个人便向右移了几分,其想表达的意图自然不言而喻。
郭士成咧了咧嘴,看着青梅竹马的她这一动作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感叹万分。
一路无言,郭士成没有去看那名叫杨婉的女子,而那名叫杨婉的女子也没有去看郭士成。
就这样两人走到郭士成自家的麦地头,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