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梯而上,外头月光依旧大好,带着耀眼的银质光泽自小轩窗而照在三层阁楼的地面上。在一处的光照下,摆上了一副四方纵横的棋盘,暗自嘀咕着水莲动的江天夙与这句话的“始作俑者”离喧皆是席地而坐,相对于这棋盘的两面。
江天夙眉头紧皱,满是湿汗的手指捻起一颗黑棋子下落入棋盘之中,自认为这一黑子落定之后,可以稍微喘上一口气,但是当江天夙重新审视棋盘,眉头不禁皱了几分。这一棋子落定,更像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乌龙棋。
江天夙望着离喧嘿嘿一笑,又伸手将刚才那颗已经落定的黑子拿了回来,一边拿一边振振有词地说着。
“媳妇呀,我这一眨眼,又觉得你变漂亮了,看看这双水灵的大眼睛,要不是本大少定力好,不好女色,否则早就把持不住了。媳妇,你不仅脸蛋长得绝好,这手棋也下得绝好,若是放在京城,那必须是国手大家,对吧?那个刚才那颗黑棋子手滑了一下,这地儿湿气太重。真的,你别不相信,你看看这都是汗呀,要是晒干了,可满手都是盐。”
离喧看着江天夙这番无赖加无耻的作为,脸上不禁挂起了一丝玩笑般的鄙夷之色。
“有用吗?”
江天夙忙说道,“媳妇,你看看你这一脸什么表情,看不起你相公我呀。你知不知道,我都是故意让着你玩的,给你些乐趣,要不然让你输得一干二净你肯定心里不乐意。”
江天夙顿了一下,然后一脸牛气哄哄地继续说下去,“你相公我呀,五岁看棋谱,七岁精通各大棋阵,十二岁之前与王同、陈飞龙这几个家伙下也从未输过一局,也就十五岁吧,和宋子喻那老头下了五局,输二赢三,那天还是状态不怎么好,空着肚子没吃饭。但是你相公我吧,为人谦虚低调,从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公开,就如同下棋的大宗之道在于精心。”
对于无耻到了不无耻不能活这种程度的江天夙,离喧着实是被彻底无奈到了,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多磨叽一句话,故冷冷道了一声,“落子!”
江天夙望了眼棋盘,恬不知耻地将那颗拿起来的黑子落到了棋盘纵横的另一处,然后有些惬意地松了一口气。
离喧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颗如乳般白棋子落入棋盘。
棋子落定,不以为然甚至沾沾自喜的江天夙吊儿郎当地望向棋盘那颗白子的所在,顿时便变了脸色。
如果说之前那颗黑子落定,自己把自己逼上绝处,但尚且可以苟延喘息,可是之后这一黑子落定,极像是积极配合地自投入离喧暗中架起的偷梁换柱,特别是在离喧最后那颗白子落定,望眼整张棋盘上的晦明局势,无异于瓮中捉鳖,说得再难听点就是关上门来打狗,江天夙就做了瓮中的鳖,门后的狗。
离喧看着变了脸色的江天夙,竟然少有地玩笑起来,开口说道,“把你下棋的大宗之道拿出来,让小女子见识见识。”
江大少稍有些恼羞成怒,伸出双手在那棋盘上左右一挥,滚落了一地的黑白棋子,发出清脆的噼噼啪啪撞击声,然后又没好气地咕囔了一句,“最毒妇人心!”
离喧到没有因为江天夙的恼羞成怒而变化脸色,那张绝美的小脸反而极反常笑吟吟地凑到了江天夙的一边,“这样就生气了?”
江天夙没有搭理凑过来的离喧,反是自顾自地啃起了自己的手指头,一旁的离喧也默不作声,就这样看着江天夙啃着自己的手指头。过了好一会儿,江天夙才把含在嘴里的手指头拿了出来,冲着一直看着他的离喧来了一句,“跟我回江家。”
离喧却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手指头好吃吗?”
江天夙也是答非所问,只不过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着:“江家里有的是医师药师,还有皇帝那皇宫里的太医之流,我不信难道还解不了你身上的毒。退一万步讲,就算解不了,我便带着江家四十万金戈铁骑把那玄华宗踏平了也把解药给你抢回来。”
离喧指着零落一地的黑子白棋,笑吟吟地来了一句:“再来一局,我让你些。”
江天夙突然声音低沉下来,“离喧,不要故意扯开话题,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和我回江家。”
离喧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江天夙,却依旧是笑吟吟地轻轻问道,“然后呢?你告诉我和你回江家之后呢?”
江天夙被问得一时间语塞,竟生生没说出话来,这算是什么问题。
“你不要和我说那些解药之类的,你认为有意思吗?若是解不了,你便带着你那四十万名声甲天下的江家军去踏平玄华宗,你别把玄华宗看的太低了,江湖上位列第一的宗教势力绝不会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不是这江湖上混迹的人,所以在你的观点来想一切都太肤浅了,别说更何况玄华宗还有那位蝉联江湖第一人近乎一甲子的玄华宗宗主在那里坐镇。”
“我也退一万步和你讲,最后就算你踏平了那座山,那座宗,但那也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是愿意,但你别忘了,现在的江家很多方面还不是你说了的就能算的。再说让那四十万江家军为了我一个女子去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