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忙碌的身影,迷迷糊糊中,耒溪竹心里突然间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没有反抗之力便被炸没了一条胳膊,这种力量,与那日遇到的三人是何其相似,都不是他能够反抗的。
“若是可以,让川儿他得到这种力量,也好有自保之力。”闪过这念头后,他闭上了眼睛,已经昏迷了。
……
经过了一个时辰后,两个孩童终于长舒一口气,揩了揩脸上的汗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血,血,血止住了?”王川高兴的问道,他心里一直担心耒溪竹会死,现在血止住了,耒溪竹也就不会死了。他脸上绿的白的一点一点,手掌心都是绿的,绿的发黑,是汁液。
“嗯。”姬孺覃点点头,他脸上全是泥土,黄的黑的交织在一起,与王川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可是耒叔的胳膊却……”王川难过极了,他现在想来那适才的一幕都感觉到心惊胆战,“耒叔一定很疼吧,都怪我,要不是我好奇心重,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都怪我,都怪我。”
“咳咳咳,小桥别哭,不怪你的,都是耒叔自找的,你不也劝了我了么,都是我自己的错,不怨你。”血止住了,过了半晌,耒溪竹也幽幽醒来,恰好听到了王川的自责,伸出了右手,搭在了王川的头上,温柔的摇了摇头。
“耒叔,你打我吧,打我啊,都是因为我你才失去一条胳膊的,没有了左手,你就不是武林高手了,你的左手剑法也就没办法使用了,耒叔,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不打我我更难受。”
“好啦好啦,耒叔的这一身武功,废了就废了,有什么好惋惜的。”耒溪竹揉了揉他的头,闭上了双眼,心里想的,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
时间一天天过去,耒溪竹在修养一番后,也恢复了行动,幸好当天没有下雨,不然的话,这么重的伤,不被感染才是奇迹。加上耒溪竹是修武之人,身强体壮,用了一个周,终于恢复了。
耒溪竹每天看着两个孩童进进出出,却不见二人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伤痕,他明白,自己的事情,给两个人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不行啊,王大哥让我好好照顾川儿,姬公子又是恩人的儿子,我怎么能让他们因我而变得郁郁寡欢,不见笑容呢?必须做些什么。”
他如此想的时候,王川却小跑了进来,他手里,抬着一柄木剑,递给了耒溪竹。
“耒叔,教我剑法吧!”王川坚定的说道,语气非常坚硬。
“你要学剑?”耒溪竹看着王川,可是他心里很明白,王川不可能习武的,他的丹田坚若磐石,任督二脉更是不通,连修武之人最基本的气运丹田都做不到啊。
“可是你的体质……”
“耒叔,难道就没有人不靠体质修得一身高强武艺的么,川儿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一定可以继承耒叔的碧剑七绝的。”王川眼里露出了执着。
“碧剑七绝!”耒溪竹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叹息道:“碧剑七绝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他如此说道,看着身前这小小的身子,心里想到:“是啊,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丹田和任督二脉的问题么?接二连三的追杀直指川儿,想必他有什么出众之处,且不先将剑法传授给他?”
第二日开始,每天晨起,王川与姬孺覃便开始学习剑法。姬孺覃天资聪颖,竟是一遍就掌握了碧剑七绝的六绝,只要稍加磨练,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王川却不一样,王川悟性虽好,招式掌握也非常迅速,可每每出剑,气不通神,没办法接连出剑,气结于经脉之间,导致他全身酸痛,更别说练剑了。
可是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天天没亮就开始练剑。有一天一个名叫“祖逖”的剑客经过了这儿,很是惊讶,竟是将自己的剑法交给了王川。这也算是缘分的偶遇,两个人都有过同样的经历,祖逖更是将王川当做了知己。二人匆匆一面,却是永不相见。
日子依旧,虽然有了祖逖的祖师剑法,可他的体质就是这样,不适合习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一年过去,姬孺覃已经完全掌握碧剑七绝,而王川,竟然将剑法熟络,在不知不觉之间,将碧剑一绝给掌握了。这个成绩对于其他人来说微不足道,可对于王川和耒溪竹来说,却是奇迹,也是希望的曙光。
“成了,竟然成功了,一年时间,竟然真的掌握了碧剑一绝。”耒溪竹老泪纵横,抱着长高了一个头的王川,欣喜若狂。
“耒叔,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的绝技,传下去的。”王川知道,一个习武之人,最怕的不是死亡,不是名声,而是后继无人,自己的剑法藏埋深土。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走来了一人,那人竟然不走大门直接从栅栏里翻了进来,王川与耒溪竹看向了此人,上下瞅了瞅。
“恩公?”
“姬叔叔!”二人同时惊讶唤到。
姬皋临尴尬的一笑,咳了咳嗽,随后昂首阔步的走到了二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