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走的很慢,可是此刻已经非常接近未时,正堂中的黑袍黑氅三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少许怒色。
好在这个时候,王还飞二人急急忙忙的赶来。
而那耒溪竹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子给撞开了,马上那小小的身子爬起来,一言不发,直接跑去。
在王还飞冲进了正堂中,向三人不停表明歉意之时,耒溪竹看着消失在大门外的小小身子,有些诧异。
“小川儿?这是怎么了?”心里不明,也是跟了上去。
耒溪竹很早以前就来到了王家,王川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里这小王川也经常从镇上买些好酒,带来给他,二人的关系也是很要好。
私底下,耒溪竹七人有将全身武学尽数传授给王川的意向。平时王川都傻头傻脑的见到他都要认认真真的唤一声“耒叔叔”,可今日,竟然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小王川虽说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实,可耒溪竹非常清楚,别说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仅从与下人相处,就晓得他很善良,也很聪明。
小王川一路直奔,奔到了镇上的凤跃山,这虽说是山,可高不过几十米,因此处看似如一只小鸟欲飞的模样,故而才被镇上的镇民叫做凤跃山。
小王川坐在了最高处的鸟头上,眼里全是朦胧,他还是很疑惑,自己明明没有做错,可为什么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他眼里,浸含泪水。心中也唯有一丝丝的疑惑,她没有一丝愤怒亦或是不满。小小的年纪,却拥有容下一切的心。
“小川儿,怎么了?又受到委屈了?”小王川身后,耒溪竹缓缓的走来,一只大手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耒叔叔……吸……吸……”小王川用衣襟擦了擦眼泪,等到止住了泪水,不停的抽噎着转过头,看着耒溪竹,轻轻的一笑。
“小川儿,你忘了叔叔给你讲的话了么?”耒溪竹坐在了小王川的身旁,这时的他,是一个慈祥的叔叔,就算他心中藏有深仇大恨,可他不想将仇恨,加持到这小小的孩童身上。
“叔叔说,一个人,长不长得大,并不是看年纪,不一定要等到弱冠,而是看那个人,忍不忍得住委屈。”王川摇摇头,他说着说着,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他受到的最大的委屈了,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在怀疑他,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才有六岁的小王川,能不委屈才怪事儿了。
耒溪竹摸了摸小王川的小脑袋,望着那居中缓缓飘着的太阳,心中不免有些欣慰,碧剑七君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可是有小王川在,这是他心中现在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川儿,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要回家了,好么?”这时,耒溪竹说道。
只见在王家的方向,一座房屋直接倒塌了下去,这儿距离那儿比较远,声音没有传来,可耒溪竹却遥遥就看到了。
埋着头的王川抬起头,摇了摇,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不要,耒叔叔,小川儿要回去的,若是不回去,娘亲会担心的。”
耒溪竹无话。摸了摸王川的头,随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川儿,你别乱跑,待会叔叔来接你,一定不要乱跑,我没来接你,你就别离开,知道了么?”耒溪竹重复叮嘱,见王川点点头之后,便从这儿直接跃下了凤跃山。
小王川眼里露出了羡慕,可羡慕过后,又是一阵阵低落。
“可惜,耒叔叔说我的体质太特殊,丹田如同一块石头,任督二脉也不通,没办法学武……”他双手拖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前方。
再说王家,王还飞被修长男子一掌拍飞,跪在了地上,血滴滴答答的从他的手臂上流了下来,王还飞还算是坚韧之辈,左手杵地,右手摇摆着,已经被硬生生折断,若是其他人,估计已经昏厥了。
“仙长,你要的种子我王家确实没有,彼岸花种子,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还飞咬牙说道,“咳咳咳,若仙长真的咬定那所谓的彼岸花种子在我王家,你大可用仙法寻觅一番。”
“我家主人用大神通,寻出来的地点就是这兖州凤跃镇王家,你刚才也说了,凤跃镇就你一户王氏,你说你不知道,莫不是以为,本尊不敢杀你?”那修长男人黑袍席卷,四周的怪风越来越盛。
“仙长若要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是,我王还飞不敢有所欺瞒,没有便是没有……”王还飞笑笑,挺直了身躯。可心中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死不要紧,可王家数百口人,全部都与这事情无关。
“尊上,怎么办?这凡人的口,还真是不一般的牢固啊。”三人中的矮胖男子问道。
那身材修长的男子摆摆手,说道:“既然不说,那我们就将这王家所有人屠杀,也一并除了那拥有彼岸花种子之人,永绝后患。宁错杀,不放过。”
王还飞一怔,急忙吼道:“仙长不要,你们要的彼岸花种子在我身上,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还望仙长放过我王家其他人。”
“聒噪。”那胖子走来,一脚直接踢在了王还飞的胸膛上,口中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