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脚下彩旌连连,迎客的牌楼擦拭焕然一新,往常过了天道宫牌楼,走一段山路才能抵到道宫山门,不要小瞧了这段山路,每天都会依据玄阵变动,若没有守门弟子带领,很容易触发杀阵身死其中。现在这段山路还在,只不过在此之上搭建起了天梯,天梯有九丈宽,有九百九十九梯阶,与山门的玄阵相称应,正是为一月后万巢大典青杰比试所准备,搭建天梯的弟子多是炼器阁派来,炼器阁较后山不远,此时他们也正说着一件后山里发生的事情。
“后山那位灵农到现在还未找到?,真是邪门。”前几日道宫收纳灵谷,梁州之地收获甲等灵谷,梁州报官可是大大出了风头,可转日便是惹上祸事,进入后山的灵农突然消失,报官被收押,道宫弟子上下内外搜捕那位灵农,竟如石沉大海般没了踪影。
“后山之后便是万丈深渊,那灵农会不会不小心跌落下去了?”天梯搭制需要缚灵绳,先要将太玄湖出产玄蓖麻搓捻成半臂粗细,再经玄法编拧成梯阶,运送玄蓖麻的小道士听他们在议论那位灵农,插言说道。
“那该活不成了吧……,”只是一个灵农失踪,不知为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话说了半截就及时闭住了嘴,因为山门处飞来一匹翼马,翼马之上道姑冰冷,脸若永不开化的冰雕,细看下去才觉冷艳,当然这会没人敢抬头细看,全全跪倒在地。
“玄玉师祖”炼器阁宗弟子噤若寒蝉,道山无冕之王,除了玄元师叔祖,就连玄真掌教也不敢触怒她,玄玉道姑冷哼一声,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翼马,化作流云下山而去。
一声冷哼让他们禁了言,玄玉师祖平常最恨人嚼舌根,今日连责罚都没有就匆匆离去,让他们心觉侥幸,都不敢在妄加议论,手中缚灵绳飞快编拧成梯阶。
“哇,哇,……你这是从哪里抢来的。”鳌头山上,客栈厅堂的桌子旁,姜芷不停惊呼,桌子上神兵秘宝琳琅满目,不见游方拿出青玉毫,胖子眼中有些淡淡失望。
“这些值多少灵石?”从涅槃和天人境大修那里搜刮的神兵秘宝,此时游方不得不拿它们来换取灵石,血界里一千多张嘴等着,若不赶快让他们形成战力,鬼知道独眼口中说的老东西会何时找上门来,心下总是惴惴不安不得不造作打算。
四人入夜时才赶至鳌头山,游方没先去走访调查,而是打算先和姜芷胖子换些灵石,以两人的身份身上该比自己富裕才是。
“你要那么多灵石干什么?我身上灵石只有这些,你先拿去用,这对铜铃我要了,等我回姜家再补给你十方灵石。”姜芷撇来一只储物袋,里面灵石不到万块,纯色极佳,就算加上姜芷许下的十方灵石,同独眼说的百万之巨也无异杯水车薪。
游方取出了青玉毫,在胖子眼前晃了一圈,“死胖子,这个能值多少灵石?”
胖子两眼溜直,伸手去抢游方怎么会让他抢到,“无价之宝,但俺没有灵石,”胖子浑身上下除了一口巨钵,连像样的配饰都没有,又哪会有储存灵石的法器,游方两眼一翻收回青玉毫,死胖子比自己还穷。
“这个青玉毫我要了。”女刺客面巾遮脸,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听得出语气里的不寻常,游方听后没有丝毫犹豫把青玉毫递到她手,不提灵石之事,游方也不会提,从影岛相遇到小孤山后山相处一月,时间不长,可对她就是有莫名的信任,既然她要游方当然不会拒绝,就像女刺客北地没找到自己,便来鳌头山替游方查明父亲身死的真相一样,女刺客坦然受之,十分的理所当然,只是胖子面若猪肝,苦笑说道。
“姑奶奶,你要它干嘛,角楼的那个姑奶奶知道青玉毫落在你手上,哪会轻易罢手。”胖子叫同一声姑奶奶,说的却是两个人,惊异的是游方,女刺客和胖子竟然认识。
“我和她之间轮不到你来掺和,周夏你这般不争气的唯她是从,也不怕给你曾祖蒙羞。”青玉毫在女刺客手中玩物般转来转去,话说完头也不抬,连名字都知道看来不是一般的相熟。
“我家老祖曾说过胖执事和当年周王有三分相像,如今看来胖执事果然是周王之后,胖执事以后若有吩咐,姜家定然不会推诿。”姜芷微微躬身,夏武大帝不姓夏,而姓姬,周王不姓周而姓夏,取名周夏其中意味颇多,姜芷单凭只言片语就猜出胖子真实身份,心智敏捷可见一斑。
胖子竟是周王后人,未免太出乎人意料,可想到胖子不受元力所伤,一切又说的通,当年葛天尊初遇年幼的周王才有泥石天尊称号,世人津津乐道周王天生便能勘破世间玄术,胖子能不能勘破玄术游方还不知道,但不受元力所伤是可以肯定的,两者说来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周家势微又哪敢再给曾祖抹黑,你放心,周家偏安角楼就已知足,不会和你们姜家再有瓜葛。”姜家能有今日离不了当年周王提拔之恩,但如今周族势力又哪里能和北门姜家相提并论,姜芷所言吩咐,周夏自然能听出蹊跷,眼下周族也没挟恩而令的能力。
“偏安角楼?你不要忘了,游方现在也是角楼执事,青玉毫,事关角楼之主的位子吧。”女刺客平时话语不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