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都天阵,城内城外无人相识,就是玄龟也只察觉到陀罗叶蔓上血煞灵引,不知城外渐成渐稳的血桥,已将这方城池围在中央,血河倒挂头顶似乎随时要流落下来,前院灵堂里白胡子一蹦一跳侍女小妾逃也不能的就成了余温未凉的尸身,建州卫察觉不对,有的上前阻拦,更多是慌不择路逃进后院。
后庭院里,游方手握血蔓,经脉神识肉身等无不受血蔓撕扯,游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浑身汗珠涔涔滚落湿透了衣裳,花青乌倒在脚下,面色铁青唇角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半瞪着眼眶如其名字,乌青的让人浑身泛起瘆疹,姜芷最先反应过来,强自定住慌乱心神,这根诡异的血蔓她是不敢触碰,也拦下了要上前姜妍和徐怜娘,扑通,门径处几人连滚带爬,死而复生的白胡子在后面追杀着。
杨达城头引燃爆裂的岩竹是催发七盘锁龙阵的阵引,白胡子死后陀罗叶蔓是血煞都天阵的阵引,游方依言抢夺下血蔓替代了花青乌,成了众矢之的,府里杀了个遍的白胡子见着血蔓,弃了那几个侍女建州卫连姜芷等人也不去管,直奔游方杀去。
两名建州卫抬着千苕姗姗来迟,天空异象时才刚到城主府门口,天空血河让他有些熟悉,与姬家二老玄瀑剑牢里溶化自己的血海大同小异,府里诡异让他不敢再进去,自己现在的状况贸然闯进与累赘无异,潺潺水声响在头顶,血河涨起涨落要压垮城池,抬头看去血河里碗口大漩涡越转越大,漩涡里睁开了一只眼,看向了自己。
看向了自己,不止千苕这样以为,血煞都天阵里死去还未死去的人都这样以为,那只眼在看着自己,毛骨悚然后便是无限渴望,血色眼眸一闭一合,恍若给了他们想象不到的力量,那只眼窝仿佛打开另一扇大门,通往力量、长生,人们开始不由自主,放下恐惧放下戒备,一步两步神识迷离,忽地,半空一具绸衣挡住了那只血眸,清明渐复的修者看着那具身影有些熟悉,应在灵堂的白胡子怎么冲到了血河里?
事情还要往前说一点,,,玄铁陌刀砍在白胡子身上如撞坚石,追杀建州卫的白胡子已不再原来的白胡子,姜芷等三女砍去的陌刀没有半分留情,也没有半分作用,白胡子身形无滞就要抓到了血蔓。
“就是现在,百会中庭不要留手。”游方扔掉血蔓,白胡子随血蔓矮下身去,游方拳焰正好击到白胡子的百会,未抓到的血蔓又被游方一脚踢出好远,吼,白胡子惨痛的之声不似人音,血煞都天阵,此刻已成血煞的他毫无意识,除了杀戮便只想拿到那根血蔓,头顶杂白发丝和络腮胡须都被烧了干净,百会之上一只被烤裂的血手印记。
趔趄倒地的白胡子挣扎一下,又奔向那根血蔓,游方能突然出手攻击白胡子,是姜芷三人料想不到的,但也看得出游方出手时脸上狰狞痛苦的神情,已成血煞的白胡子不顾伤势还要去抢血蔓,姜芷和徐怜娘也同时出手,一只短剑,一条软鞭,对白胡子造不成伤害,但可以卷走血蔓,软鞭触到血蔓才知道游方刚刚经历怎样的撕扯。
血肉灵识的撕裂让徐怜娘痛呼出声,姜芷和姜妍已经挡不住白胡子,徐怜娘的软鞭乃是蛟龙筋糅杂制成,几息之间就要被蚀烂,徐怜娘忍痛一甩,当当正正甩到了血河中睁开的眼上,白胡子冲天飞去绸衣短衫勉强盖住已经一人多长的眼睛。
虽然须发全无,还是很快被城内建州卫和人们认出,虽不知死去的白胡子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那里,神识迷离的他们渐渐清醒,本已失控疯狂的建州城回归一丝理性,
“有人要毁建州城,要毁掉你们,白城主尸骨未寒却飞出来为你们挡掉血眼迷诱,你们醒醒吧。”喊话的杨达语无伦次,却很适时,似乎看到点点微光透过血河,会是希望么?杨达摇头点头莫衷不一。
城头早已看清围城的血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手下收集的情况来看,七盘锁龙阵已经被人换成毁灭建州血河之阵,人们业已回归冷静便停止冲击血桥,重新汇拢到一起,该怎么办?人们都看向了杨达,杨达望向了城内,寻找那位女算子的身影。
“血煞都天阵,陀罗叶蔓是阵引,白胡子已成血煞乃是阵眼,将他俩破坏掉才能解救建州城,不然那只血眸成形满城上下都要被炼成血煞,布局的人算准了我的青木灵根,你们姜家事先一点察觉都没有吗?”姜芷喂下花青乌一粒九转金丹,青木灵根被血蔓吸去,花青乌面白如纸,心里对姜家的怀疑甚深,这么大的动作北门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花青乌的怀疑姜芷懒得理会,破坏掉白胡子和那根血蔓?姜芷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
“一朝春尽的解药,没有它建州城要完了。”虚弱不堪的花青乌默默摇头,姜芷扑通坐在地上,城内天人境的二当家和比天人境还要厉害的千苕全因自己中了一朝春尽,偷鸡不成蚀把米,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老龟,该怎么办?”姜芷的悔恨全写在了脸上,责备嗔怪都已经无济于事,游方只能再次求助玄龟,玄龟萎顿不堪声音虚飘。
“布局种下血蔓的人实在恐怖,帮你甩去血蔓已使我耗尽神魂,找个空子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