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的建州城,享受着盛夏的炎日,也有从海上鼓来的微凉海风,城池以东几十丈的滩涂原本是修者在炎日和海风下悟道修行的好地方,今夏杨达算是无心再去盘膝入定了,且不说滩涂被那些少年霸占了去,城主失踪到现在音信全无,已经有十几份名帖投进城内,中州姬家、西梁王、南花帝……,城主到底在哪里?杨达焦头烂额心头歇斯里底的喊着。
城墙外面聚集的少年也分成了两拨,以张平为首的一伙停下了对游方呼骂,对着刚到不久的几人指指点点,眼中艳羡之情甚浓。
“骑着火麟的那个是西凉王的幼子,折暴,青杰榜上第十四要比你靠后些,使得是一双碎星锤,”
“华盖翠云车里是中州姬家,姬砻,青杰榜上第五,修的是太皇决,使得宝剑是玄兵榜上前五十的太上。”
“百花鹿上的是南地万花谷的花青乌,青杰榜上第八,小小年纪就将万花谷的判官神笔练得出神入化。”…………,
张平身边的少年给张平小声介绍着这几人的来头,心中也不断泛着嘀咕,都是为那个游方来的?这游方脸得有多黑,能招惹上这些人,单单因为青杰榜的名次?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不过看着他们也被挡在城外,少年心里突然就舒服了很多。
不光是城外少年认得,杨达站在城墙上,每听身边护卫指出下面少年身份,心里就慌上一分,城主啊城主,您再不出现我可就顶不住了。
客栈里气氛有些凝滞,白胡子须发乱颤指着游方言语未尽,游方和千苕回到客栈里,就将晕去的白胡子弄醒,逼问当年杀死父亲的人是九天之中哪方天位,白胡子须发乱颤也是因为这个,这个还未结丹的娃娃竟想打九天的主意?
尽管从修行起就听闻九天的神秘和强大,而且游方也知道两年前的金甲因为毒杀九天之一,才不得不暴露了荒人身份,逃命西仑之境,金家最后族人尽灭。
可两年前的自己什么样?丹田破损,连复仇的念头都不曾升起半分,要不是自己硬扛住了一口气就死在了苦奴船上,而两年一过先不说其中几度濒死,现在的自己可是元丹将成,甚至都排在了青杰榜前十,九天之事又有什么不敢问的?游方端起茶碗,清秀眸子里的坚定犹如直插云端的白头山一样不可撼动。
“白城主,有人和我讲是你杀了我父亲,而你说是九天所为,现在又不肯说九天中的哪位天君,你要我怎么信你?”茶碗重重摔在桌上,不是游方故意摆出这种样子,而是心中气愤使然,我已下定决心准备面对九天,你这老头又有什么不能讲的?
“杀死游山主的人不是我,你与锦豪、姜家有旧我不会骗你,我白胡子发下天道誓言,如果游山主是我所害,愿被天道神雷亟为齑粉,身死道消不得入轮回之中。”白胡子说话间滴出精血化成六芒结成誓言,以证自己清白,别说游方就连千苕也始料未及,这老头的性子这么急躁。
“九天的事莫要打听了……,”宁肯发下天道誓言也不肯透露九天之事,游方拿白胡子也没了办法,正巧这时,咚咚的几声巨响,让游方脚底震动,有人在攻击护城阵纹。
有人在攻击建州城阵纹,城外准备分成两拨的少年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原本等待焦急的姬砻等人也收住性子,因为有热闹要看,海上突现覆如鱼鳞的短舟对着建州城宣泄着无尽怒火,刚刚的几下元力波和建州城护城阵纹的撞击,已让他们气血翻腾,几个修为差劲的少年已经喷出血来。
炎日西斜,虽不如正午耀眼却也不能让人直视,半空中飞来两只凶焰焚身的双翼麟狮,由远及近,惊人的凶焰也如炎日光芒般刺目,双翼麟狮后面拉着一具石棺,石棺上红服艳如花火,红服身后便是鱼鳞短舟踏着海浪漂浮上来,密密麻麻宛如利刃透着锋芒。
“白北北,出来受死,”
“出来受死,”
“出来受死”
汇在一起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响在每个人的心底,那日礁岛上,徐怜娘换上了父亲最喜欢的红服,将父亲安放石棺之中,点齐鱼鳞卫便出了礁岛,直奔建州城来,后面数艘鬼船是尉迟恭率领的黑衣,也在接近着建州城。
建州卫纷纷站住城墙,鬼头礁来攻打建州城?本该该结亲的两家怎么会兵戈相向?突然轰来的元力波更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徐家小姐,这玩笑开不得啊,咱们都要结成亲家,白北北都要嫁给你父亲了,你调鱼鳞卫来闹啥子嘛?”城头上喊话的卫头是近几日提拔上来的,还不能知道白北北重伤的原因,这几日城内加紧布防以为是因为城外的少年,即便是昨夜城主失踪,以他的资历还是不能知道的。
“白北北谋害了我父亲,徐锦豪现在躺在棺中,白北北不出来,白胡子也不出来,你们想要包庇白北北,看来我只能破城去捉她了。”
“破城”
“破城”
徐怜娘红袖挥舞,鱼鳞卫逐渐分为五段六层,化作片片鱼鳞状,但见短舟结阵尾端元力成线向前脉冲而去,线成条,条成束,束成股,元力汇聚一起气势越来越骇人,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