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透进炎日的光辉就不再漆黑,三面石壁一面石梯通向厚厚的牢门,牢顶透来的光亮照的水池很透澈,千苕与女刺客双目微闭,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中需要一短时间去适应,隆隆隆,牢门打开,下了石梯的少年吴烈,看了看牢顶的裂缝,又检查了下两人无异才放心离去,隆隆隆,牢顶的裂缝被石板盖住,水牢再次回归漆黑。
影岛的地下甬道很长,被同尘劈裂之后大块的石板很多,吴烈吩咐焰卫先将水牢遮住,这才开始清理甬道,清理时哗啦啦,轰隆隆的声响的不绝。
“马都头,影岛至此大变,你带人先去将此间事宜通禀大人不得有误。”刚刚从石室里退出来的吴烈,复述着父亲的命令。
“于卫头,影岛东南处多派焰卫巡查,如有风吹草动及时回报,”
“孙都头,你领一队焰卫将岛上苦奴和未训练好的焰卫带到鬼船上待命,随时准备将岛上焰卫、苦奴运离此岛。”未雨绸缪之策最好不要用上,吴烈重重叹了口气。
雷影瞬杀虽然重伤同尘,但同尘最后那夺天地之威的一剑,比众焰卫结阵还要胜过一筹,阵首的吴天受伤很重,重到需要自己儿子替自己来主持影岛大局。当年吴地逃亡绝境下突破法相壁垒的吴天,一步登入天人境反杀众多仇家,后来到了影岛蛰伏潜修十几年,练成暗雷之术便觉得天下大修有了自己一席之地,又哪知今日会败得如此彻底。
剑裂影岛,即便是同尘重伤而去,可吴天还是败了,整个影岛都败了。自己心中向来无敌的父亲,父子俩个依仗的影岛,都败在那道士之手,吴烈十分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杀死那个少年,想到这里,自己恐怕也不是那个少年的对手,吴烈摇了摇头。
阿嚏,水里的游方揉了揉鼻子,石壁那边那边再次漆黑,自己这里也就没了光亮。沿着木簪掉来的石缝,游方伸手过去可以反扳住石壁,水牢那边关的是谁?那会儿头顶的声音虽然模糊,但游方一听便知是那岛上的浓眉少年,被他们关押的人?游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离开影岛的办法。
石壁后面竟然有人,面巾下眼眸充满诧异,栖木簪掉落石缝被人捡去时,她就察觉到了,栖木簪是师傅传给自己的,因为木簪的不起眼,所以更容易被人忽略,不仅是自己最后的杀招,也是可以帮助自己脱困的法宝。
咯噔,咯噔,水牢之上清理碎落石板的声响不绝,可这两声明显不是从牢顶传来,竟是水下传来声音,千苕听得清楚可惜水牢一片漆黑,自己元力又被封住什么都看不清,哗,又是一声,很快水牢有了光亮,一个少年带来的光亮。
“嘘,不要出声,”赤着上身的游方手上火光微亮,正好能将锁在石壁上的两人看个清楚,很快游方发现自己的话很多余,因为两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都很平静,那个蒙面的甚至看了自己一眼后就将眼睛闭上了。
“你是谁?怎么到这里的?”千苕的语气很轻,让游方稍愣了一下,这么漂亮美艳的…竟是个男人,游方舒了口气。
“我是来救你们的,”说罢就上前要帮千苕将玄铬之锁打开,
“不要撬锁,锁里有这岛主刻下的铭阵。”一声女腔险些让游方手中的木簪滑落,可惜慢了一步,木簪已经碰到那锁孔里的铭阵,
咚咚咚,急匆匆的脚步声来到水牢门外,游方想要再潜到石壁那边已是不能,水牢门开,火把的光亮将整个石牢照的通亮,“族叔,看来你是……,”扑通,吴烈刚在岛上安排好一切,回到父亲那里禀报,水牢这里就出了问题,只是才迈下石梯,话还没讲完就被藏在一侧的游方踹进水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影岛和父亲都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被毁了大半,没有半句废话,回身的吴烈一上来就是生死相向,全身雷元聚于右手,雷爆之击在水牢里犹如炎日照耀,轰,牢门被震塌大半,而那少年却是半步未退,单手竟将自己的最强一击接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吴烈眼中全是惊疑,仅仅十几天他竟然能接住自己的雷暴之击,游方还击的拳头在他眼前无限放大,扑通,再一次被击入水里。
你当前几天追着老子的黑色闪电白挨了?游方没有回答而是吹了吹拳头,这个浓眉少年已经完全不是自己对手,那天本来是要偷偷溜走的,让你非要招惹老子。
轰塌的牢门将正在清理甬道的焰卫引了过来,吴烈还在反击,可惜眼前的少年已不再是十多天前的少年,自己的雷元之术不仅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他的拳头自己再也躲不过去,好像每一拳都能洞察先机,每一掌都能拆解掉自己的玄术,焰卫堵在门口看到沙包一样的吴烈,冲进要为吴烈解围,被游方一个八荒靠全部撞飞出去,等他们再次冲进来,吴烈已经成了游方手上鱼肉。
“让你那日招惹小爷,让你招惹小爷,”游方没有手下留情,将吴烈两臂打断,门口的焰卫见状已经跑去禀报吴天。
“住手,小子万事好商量,不要自己断了退路。”吴天重伤未愈,听到自己儿子遇险还是匆匆赶来,路上也吩咐焰卫做了诸多安排,看到游方之时恨得气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