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还叹老天垂顾,现在又坠落深渊,不等游方有骂娘的冲动,就已经摔晕过去。
鬼船还是开走了,速度很快,像是怕会反悔一样。同尘两手抵住同光后心,精纯的元力不断度化到同光体内,让他断断续续的气息变得平稳,尽管离那方海域已经很远,阵阵的哞嚎,还是让人胸口发颤。船上没人再提那个小岛,那个少年,少年有舍身救姜家子弟的勇气,而他们却没有舍身的勇气去救那少年,心中羞愧只能沉默不语。
“……鳌头山的游山主比较厉害,连我爹爹都佩服不已,你虽姓游可怎么看你与那游山主也扯不上关系呢……,”连云山脉里姜妍奚落之语,知道游方真实身份后,不知算不算一语成谶,游山主身亡,鳌头山四分五裂,游方被人点破丹田卖到北地,这一切从姜鸿口中听到时,心头阵阵抽搐,有些痛,有些空……。
纯阳上代掌教玉虚子的外孙,鳌头山少主,纯阳莫不会要为那死去的游山主出头?前些日子那鬼头礁的徐礁主也去姜家讨要那游少年,怎么会让妍丫头半路拦了去,可惜那游少年怕是活不成了,多么好的一张筹码,可惜……可惜……。
“师妹,当年晚一步没把你救出来,现在又差一步没将你的骨肉救出来,我同尘有生之年无颜再回岳麓,无颜再见师尊。”嘴角溢血,又很快消失不见,不能睁眼,不能睁开。
纯阳太上掌教外孙?想破天游方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层关系,就算知道,这会对游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银白的光华洒到角落里已是十分微弱,微弱的残喘之声,在这角落似乎非常般配,如果此刻游方心里没有破口大骂的话。五脏六腑如同拧到一起,断续的喘息声显得十分艰难,肩膀腰身后臀大腿像是有无数裂缝蔓延,脑袋里十分清明感觉裂骨的疼痛,贼老天,死也要这么折磨我。
“哈哈哈,哈哈哈,”游方刚刚注意那微弱的银白,脑海脑海中大笑之声把他拉了回来,声音怎么有些熟悉?不详之感蔓上心头。
“九天算计我,姜家算计我,那个见鬼的家伙算计我,这次我‘死’了,消失了,哈哈,你们再也找不到我了罢,”那团幽白彻底散开,随着闪闪金光进入游方体内。
“你是,你是金甲,你还没死。”这一切反转太快,同光最后那一斧把小岛都劈碎,竟然让金甲的金丹逃掉?怎么会这样?
“凭几个娃娃想让我金甲死?姜家也太过轻视我,蓝家娃娃为了复仇都有准备,没有什么依仗我会冒失回来?”金甲这次到北地寻仇,是想借金丹诈死,骗过众人。
“你那凭仗就是洛书吧,”金甲借航海之事能骗过姜家姐妹,可没骗过游方。
“你这娃娃倒也算机灵,原本留着那能吃能睡的娃娃,不想竟是昔日仇家,现在你这具身子也算对付吧,”靠,竟然嫌弃起我来,等等,有些不对?
“你要干什么?金丹夺舍?”游方声音有些颤,金甲说的那些明显透露出夺舍的意思。
“你以为我当时留着你们两个,是为了什么?只是可惜了那具天生道胎的身体,”如果夺舍那天生道胎的身体,哼哼,只要给我几十年时间,参破天人境,修成涅槃之境也不是不可能,眼前身体和天生道胎相比较,简直是黄花菜和鲍翅的区别,对付用吧,没得挑了。
金丹占据游方丹田,金甲元神进入游方脑海之中,“原来丹田还被人破了,你仇家是谁告诉我,等我出去,这仇我帮你报了。”脑海中如同扎进长刺,一点点将自己与这身体剥开,游方拼不过这尖锐的长刺,只能咬牙坚持,
“我报你大爷,……,”
“哼,你元丹元神都未修成,根本无法和我抗衡,乖乖放弃挣扎,免受这噬魂之刺给你的痛苦,”金甲说了什么,游方已分不出神去听,全力的躲避着噬魂之刺,脑海中像是已经千疮百孔,或许下一刻就要崩溃,坚持,如同海船上炎日暴晒的那几日,唯有坚持。
金甲的金丹也早已占据了游方破损的丹田,那之前被禁制的丹田也已解开,金丹扫荡着游方残存的元力,像是鸠占鹊巢,清理那不再需要的垃圾,唯有一样,那缕真炎之焰,收容着被驱赶的元力,不断壮大,金丹想把这吓人的火焰报给金甲,可这火焰已经凝成匕首,奔向游方脑海之中,与那噬魂之刺撞个正着。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真炎之焰,你怎么会有这个,啊啊啊,不要,饶我我一命,饶我…,”真炎之焰吞了那噬魂之刺,好像还打了个饱嗝,金甲再一次的死了,这会这的死了,一段留白的神识,融进游方脑海之中,残喘的游方昏死过去,还好自己坚持,自己还活着,而那段留白神识,在游方脑里放映着。
“哼,九天不会在意你们金家荒人身份,但洛书必须交上来,不然事情大白天下,金家等着灭族吧。”两撇山羊胡,一身黄绸衣,眼前数人垂头,其中便有凶光渐露的金甲。
是夜风黑月高,金甲双手端着一卷幽白,来到九天巡使屋前,月渐隐,夜渐深,“你竟敢谋害与我,你们金家都不想活了吗,”那山羊胡还未跑出门就被金甲杀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