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思绪良多,睡得也是恍恍惚惚,梦里场景不断变幻,天将将放亮才睡的安稳,醒的也就晚了些,不见姜妍来吵自己,问了店家才知,她出去多时,匆匆吃了早饭,游方就去镇里租船处寻她。
早上的清源镇人员来往就已颇多,有在凤鸣湾刚下了船回来的,有的是一早赶去码头的,游方将姜妍去的地方打听清楚,才迈出几步就碰见了熟人,游方本想绕着过去,可有些麻烦终是躲不掉的。
“哟,游小爷怎么跑到清源镇来?怎么姜家那里待不下去,逃出来了?”来人正是常二,那个苦奴船上的二当家,游方也不记得当初怎么得罪过他,现如今竟这般恶心自己。
与常二一行七八个人,戏谑的看向游方,游方理也不理,绕了一下还是被挡在那块,这一绕似乎助长常二气焰,“一个苦奴不好好侍奉主家,逃到这清源镇也算你倒霉,押了他送到卫队里去,问了那姜直要如何处置。”
以常二的揍性,那姜直定是和他有什么勾结,游方岂能任他摆布,匆匆灌了口幻灵液,体内的真炎之焰已经躁动起来,这幻灵液乃是木灵精气所化,五行之中木生火,整整半坛幻灵液也就都归了游方,物尽其用,这点上姜妍还是比较大方的。
“这小子会几手御火之术,分散点别让这小子占了便宜,”那日的灼烧常二还历历在目,因为游方自己也在那船队之中无法立足,新仇旧恨这回要一起算个清楚。
“嗷,”常二话音刚落,游方就冲了过来,抓住常二真炎之焰喷射出来,惨嚎的是常二,惨痛之余还是运足元力,一脚把游方踹出好远,常二是真阳境修者,游方丹田要是不破还有一搏,刚才偷袭得手已是侥幸,这一脚让游方喉咙一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见了血倒是激起游方骨子里的凶性,爬身起来又是冲了过去,双手如燃烧的火炬直奔常二。
那跗骨之炎的灼痛,让常二怎么再敢硬接,虚晃一掌拍向游方面门,游方竟也不躲,两手碰到常二,真炎之焰再次喷出,完全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打法,这一掌拍的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就被剩下几个围了起来,真炎之焰将常二烧的也是不轻,上衣已经不能蔽体,几缕焦肉之味让人皱鼻。
“这苦奴竟敢当街行凶,打死打死,”常二喊得响亮,那几个同伴却都不敢上前,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还可以,而这少年拼命的打法,谁能真的出手,脑袋坏掉了?
“怎么回事,都散开,散开,”穆勇是清源镇卫队管事,识海境修者,镇里哪里闹了乱子,都由他来处置,此刻已经拨开看热闹的众人,来到场地中间。
“穆头,这小子是姜家苦奴,不知怎么逃到镇里,我等本想捉他回去,这小子却发起了疯,当街行凶。”原来这常二离了船队后竟在清源镇卫队寻了差事,不过这些游方都不知道,看着常二与这些熟识样子,游方偷偷的把南玉攥在手里。
刺鼻的焦糊味让穆勇闻起来很不舒服,游方的模样也好不哪去,面门一掌让他头发凌乱,嘴角血流不断,这会儿脑袋还是嗡嗡不能回神。
“把这苦奴绑了扔海里,敢在这里撒野,再买个苦奴送到姜直那里,灵石你来出,”指着常二说道,其余几人可以不理会常二,但穆勇的命令不敢不从,纷纷上前只道是这小子倒霉。
“哼,谁给你们的狗胆,”差些催动的南玉松了开,长鞭甩在那几人的脸上,几声脆响,穆勇脸色一寒,看着走到近前的少女,
“你是谁,这苦奴跟你有什么关系?”从不短缺眼力的穆勇,自是能看出姜妍身份不凡,问清来路之前,也不好贸然发作。
“苦奴?谁是苦奴?纯阳同尘道长关门弟子,那张狗敢嘴说他是苦奴?”姜妍没有自报家门,而是道出游方同尘弟子的身份,也是照顾游方的自尊,果然此言一出,所有目光聚集到游方身上,而穆勇脸色也是忽红忽白,看向常二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毒。
“怎么可能,前些天正是我贩来的苦奴,穆头,不要被这女娃子骗了,”常二大声道,拜纯阳同尘道长为师,一个丹田破了的废物,怎么可能。
“你再胡言,休要怪我姜家小姐不客气,”说话的是凤鸣湾姜家管事姜直,刚刚一直在人群外,这会儿才挤进来,冲着穆勇使了个眼色。
“今日多有得罪,还不把这挑拨的小人绑起来,给这位小哥赔罪,”穆勇感激的看了看姜直,都是道行不浅的狐狸,眨眼间,该做什么,怎么做,心里透亮。
姜妍狠狠的瞪了姜直一眼,显然这样了事不是姜妍所想,“小游子,出门在外不要堕了你师父的威名,这几条杂鱼,你想怎么处置?”脸色死灰的常二此刻闭上眼睛,认命了。
“我不知道以前怎么得罪过你,今天来看,我一定没得罪过你,你这种小人,以前我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不过,今天开始你就逃吧,以后不要让我碰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我不会借他人之手来杀你的,你快逃吧,今天受的的屈辱他日我会亲自讨回来。”
一场闹剧来的突然,收的也快。游方步履很慢,姜妍却是第一次跟在游方后面,这个小游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