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没看到游方脸上的异样,眼前晃荡着白天时游方精彩的表演,还有臭道士吃瘪的样子,实在让姜妍心头畅快,自己无意间逮到的苦奴,还真的不错呢,姜妍对游方心中也有些欣赏,不过这小子修为也太差劲了些。
夜风轻摇,穿山过林愈发轻盈,像是被姜妍心绪感染,想着那让人高兴的画面。
事情还要回到那一会儿,国字脸道士看着慢步走来的游方,心头暗爽,按照这速度北地兴教指日可待,哪曾有掌教师兄所说那般困难,也不知,纯阳宫众长老和掌教知晓他如此收徒,会不会羞得不敢见人。
“听闻纯阳宫乃在南地,上师所说的纯阳,和南地的那个是一家吧?”先是向往又是疑虑,无限接近国字脸的游方看起来一时有些犹豫,不过上师之名叫国字脸很受用。
“这是自然,纯阳宫在北地散叶开枝,自是贫道负责,今日碰到我也是你的福运,”能让北门姜家子弟束手无策,游方当然不会怀疑这道士身份,只是国字脸那副神棍模样,的确不太讨人喜欢,难怪姜妍一见面说话就不怎么客气。
“在下胶印人氏,对纯阳宫修道门庭早是神往不已,只是.。上师那坐忘经、北冥剑包教包会么?”噗嗤,听到前半句姜妍觉得有些熟悉,后来的包教包会,直接笑出声来,
“你这苦奴,修行之事多在缘法,缘法不到即使给你启蒙心法也是枉费,你不过区区..咦?区区真阳,就惦念本宫两大至深道法,怎地这样好高骛远?”国字脸抓起游方手臂探查一番,脸上有些神情有些怪异,话说的也有些颠倒。
游方只觉一道神念在体内一闪,好像自己所有秘密在国字脸神念无处可藏,一簇流焰和破掉的丹田,这手段比起人贩石开山的手段高明许多。
感受到国字脸奇怪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游方还是继续说道“上师所言极是,小子孟浪,只不过,只不过。”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又回头看看了姜妍,
“有甚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来,本道在这没人敢为难你,”国字脸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妥,可话已经到这不能收回,狠狠的盯着游方,说话口气也重了很多,你敢乱讲一句,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只不过我那爹爹想来对道士向来缺乏好感,从小就让我发过毒誓,终身不可束发为道,不然就是那乌龟王八,道场满院便是没孵出的蛋..。,”
“哈哈.”姜妍笑的放肆,那模样就差拍手叫好了,国字脸道士面色铁青,森然的双眼转来转去,似是把游方看了对穿,游方不动声色的轻挪至姜妍身后,心道,过了过了,怎么损起人来就有些搂不住,这道士要是暴起一掌,自己非得交代这不可,现在不必以往,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苦奴,刚才的确有些荒唐过头。
暴起的一掌没有发生,国字脸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哼,怜牙悧齿,已经废了大半还不知珍惜福运,姜家姑娘,刚才那妖蟾毒液不可小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个送你涂在那灼伤处,不会留下疤痕。”扔给姜妍一支小瓶,轻拂道袖倒踏空而去。
终于走了,刚才道士铁青的国字脸,给游方的压力不次于妖蟾长舌卷住手臂那会儿,能御空而行,这道士修为岂不是以甄至天人境?乖乖,的确要比那妖蟾可怕的多,心有余悸看着一旁没了声音的姜妍,正在盯着那玉瓶发呆,正是道士临走时留下的那支玉瓶。
要不要涂抹呢,姜妍内心纠结,与妖蟾相斗时不觉伤痛,这会儿后肩已经灼痛起来,雪蚕衣都被烧穿,这妖蟾毒液的确不能小觑,要是涂抹只有这游方能够帮自己了,如果不涂抹.。。,这臭道士真给自己出了难题。
很快这难题就转嫁到游方头上,“涂抹的时候快点,涂得仔细点,..。,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卖去当矿奴..。,”最终女人对形象的天性赶走纠结,哪怕是平时看不到的部位,只有拿着玉瓶的游方,颤颤巍巍,叫姜妍低喝的不知从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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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肩冰冰凉凉灼痛已经消去大半,这臭道士人品虽然有问题,但药膏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今天的那妖蟾的确怪异,“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真阳境?怎么跑了几步就成那个样子。”想来想去,这苦奴游方处处透着古怪,夜色渐浓,姜妍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之前的确是真阳境,可现在丹田已破,元力储蓄运转都不比以往了。”何止是不比以往,简直就是糟不可及,只是话在心里姜妍没有说出口。
“难怪,你惹的什么仇家?要破你丹田毁你修行?”才问一句话题就有些偏离,少女的八卦之心燃起,毁你丹田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与杀父之仇相提并论了,游方的以往的确让姜妍很好奇。
你自以为痛苦的过去,旁人的询问和关心,更多的只是出于好奇,对那段故事的好奇,或许会礼貌地表示同情惋惜,再有其他全是奢望,游方很清楚这些,所以闭口不言,游方还不能把那些伤痛化做故事讲出来,也就没理会姜妍的八卦之心。
清晨的阳光收拾着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