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良策的伤势,恢复的很不错。柴大夫晌午的时候,又赶来帮忙换药,然后又给应老爷子把脉,开了一些药,叮嘱两人尽管细心调理,要不了几日都可见好。
二子一回了院子,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跑进了房间,将赵公子要打算给他们建房子,开垦荒地,落籍安庆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二子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记性绝对的好,只见他将赵毅的原话几乎说道一字不落,赵毅若是在旁听了,保准惊讶不已。
赵毅自然不知道,无从惊讶。
只是房里的应家父子二人听了,俱都是一双泪眼,很是感激的不言不语,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应老爷子拿起手中树棍做的拐杖,轻轻的磕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终于,紧张了许久的心情,如今放了下来,应家庄死去的男人也都可以瞑目了,父子两人说着说着,都悲恸不已。
这一幕恰好让赶来探望应良策伤情的赵毅看到,赵毅心中立马沉淀了起来,开始怀疑是否因为白酒度数还是不够高的原因,以至于应良策的伤情并无多大好转。
可是不对啊,刚刚还听顾叔说,柴大夫前不久刚来换过药,说是过不了几天就可见好了。
赵毅一想,那么父子二人肯定是想起了死去的亲人吧。连忙觉得有些不便,正打算悄悄退出房去。
“赵公子快快请进。二子,快去给恩人倒茶。”应老爷子看见赵毅,连忙招呼道。
赵毅坐了下来,心中纳闷不已,这怎么又喊上恩人了。不过纳闷归纳闷,赵毅还是先开了口:“应老伯身体今日可还好?不知三哥伤势恢复如何了?”
“有劳赵公子挂念,老朽父子二人及应家庄孤儿寡母的承蒙赵公子恩德,这才算都侥幸活了下来,公子大恩,老朽无以为报。”应老爷子说着话,自然是起身又要朝赵毅跪拜,应良策也是挣扎起了身子,也要跟着行礼。
赵毅连忙将两人给阻止了,这才说道:“这不是都说过了嘛,区区小事不值一提。老爷子可别再跟小子客气。至于应三哥,小子一见三哥便觉亲切,更是佩服应家老少的气节,小子做这一切,实在都是应该的啊。”
“赵公子,可不能再喊小二三哥了。老朽也已听说,公子乃朝廷官员,切不可辱没了身份。小儿既蒙公子看得起,公子若是不弃,便让他以后留在您身边,小二虽是愚钝,却也还识得几个字,想来可以帮公子一些忙。”应老爷子连忙摆手,不敢让赵公子再过自谦。
应老爷子,心知他们这一群孤儿寡母的流民,多亏了赵公子善良,这才都能活了下来。可是赵公子是个当官的,岂能让跟他们这些人下贱结交,这是万万不可。传了出去,别人也会瞧不起应家庄子的人。
赵毅撇撇嘴,思想咋这么不开放啊。
之后的谈话,对赵毅来说,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客套话。当然,应家父子的一番感激,发自内心,而且毫无做作。只是对于赵毅而言,确实不是什么事儿。
应家父子听了赵毅关于罐头、制酒的工艺以后,心中已经不光是感动了,更是忐忑不安。两人太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赵公子竟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要求自己保密。
父子两人暗暗下了决心,纵然应家庄的人可以死绝,也一定要替赵公子保守住秘密。
赵毅心里很是羞愧,他只是一个来自后世,未经历过大风浪的一个小人物,心中有的大约是那一丁点怜悯之心,绝对的说不上善良。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他不得不说,要留着人家的人做事情,就很难再有多少秘密可言,索性不如敞开了说。
他可以给应家庄人一个安身之所,可以给他们一份安定的生活,也给了他们子孙一个希望。有家有饭吃,有月薪可得,以后,他们还会有新房子,新的学堂。
有给予自然有索取。赵毅这样安慰自己,以显得自己还不是太过无良,自然有一点可贵的地方便是,赵毅并没有强迫人家这么做。可是,这样的事情,对一群居无定所之人而言,还有什么能堪比赵毅为他们所做之事。
眼看着天色已晚,顾掌柜正打算将进房喊少爷等人开饭,这时,有人走进了店里,自称安庆府王家王管事,要进去见一见赵公子。顾掌柜只好让来人在店里等着,进了小院去告知自家少爷。
赵毅听了顾掌柜的所说,心中纳闷不已。这王家他自然清楚是那个王家,除了王世安,似乎也没有人了。
“赵公子,小老二是王家管事,我家大少爷吩咐,小的过来一趟。”来人看见赵毅,连忙起身行礼。
“王管事有劳了,快请坐。不知……?”赵毅问道。
“回赵公子问话,我家少爷得知今日有不少商人过来催公子……担心公子手头银两不足,还有货源一事,少爷说,赵公子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王家一定竭尽所能。”王管事很恭敬的站在一旁,并不敢坐下。他家少爷可是吩咐了,一定要态度恭谨,不可放肆。
赵毅忙摆摆手,说道:“哎呀,王大哥如此盛情,还烦王管事好声替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