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是恼怒,他还是得说出来,不然,他这一顿饭请的可就真的冤了。
“贤侄啊。你说……”
“啊?伯父待小侄恩情似海深,犹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又犹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又犹如……”赵毅不等唐守礼讲完,赶紧的接了话。
“哼,混小子。你可曾听老夫将话讲完?不过你既如此说了,那么此事老夫便也不再顾及了。贤侄,你也知道如今我安庆府虽说灾情过去了,可是秋粮必然减少三成以上,赋税自然也是问题。老夫琢磨着,是不是请朝廷酌情减免一些。你觉得呢?”唐知府不再给赵毅机会,一口气说完。
“理当如此。伯父一心为民。想必朝廷也知道安庆灾情,定然也会同意伯父所请。小侄完全支持伯父大人。”
“嗯,既然如此,那么贤侄,就脱你将奏章修改一下,顺便跟朝廷说说减少税赋的事儿。”唐守礼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道,显然,这就是他请吃饭的原因。
赵毅“嘶”的吸了口气,这得多大的妖孽啊,这样收买人心的事儿,他一个知府大人都不敢干,还真拿救灾宣抚使当个官儿了。顿时,一脸害羞的拒绝道:“伯父大人,这么大的事儿,小侄可不敢干。”
唐守礼原本以为这小子是要答应呢,谁知道一脸虚伪的样子,居然是拒绝了。他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狐狸,只是,没料到这小子居然也是只老狐狸。暗自沉吟了许久,这才说道:“不瞒贤侄,如今安庆赋税虽说要是缴足了,倒也没有太大的难处,可是,老夫实在不忍百姓刚刚经历水患,又面临这秋税,若是如此一来,怕真少不得有些百姓得出外乞讨了。且不说这些人被逼乞讨让人可怜,就说这般一来,百姓们虽然不敢明说,但心中对朝廷实在是……唉,不说也罢。”
“既然如此,伯父心中虽然有爱民之心,却又不敢上奏请求朝廷减免赋税,不知是为了……?”事关朝廷,赵毅可不敢明白着问,万一要是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电影里可是有一句熟悉的台词:“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止如此,那知道太多的人,基本都被灭了。自己可还正打算好好活一番呢。
“唉。若是往年,老夫便也上奏说了,大不了老夫的仕途止于此。可是如今,朝廷正在对方北方准备用兵,此开疆拓土之事,又是当朝令公陆之臣与陛下所谋划,老夫若在此时上奏,朝廷为了民心定然会答应,可是老夫,却要因此影响北征事宜。说白了,朝廷缺钱,到时只怕陛下不说,陆之臣定然也会在不久寻个借口对老夫……唉,老夫只怕会因此性命不保,朝廷正好拿老夫震慑那些反战之人。而你,老夫之所以让你写,只因为你本不是朝廷命官,如此一来,陆之臣就是再不喜你破坏北征,但也不至于太过为难你,最多是你以后会有一些麻烦。可若是如此的话,老夫到时候,自然会从旁助你。”唐知府一口气讲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赵毅听的直发愣,原来,他们这么狠。不过也就是一惊讶,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也能明白,唐知府所担忧的事情,说的不好听了,他一个个区区知府,如何能跟与开疆拓土之大事相提并论,别说一个知府,哪怕多来几个,也是小意思。
赵毅虽然说不上善良,但也不至没良心。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此事,其实也不至于一定要从朝廷入手。”
唐知府一听,忙道:“贤侄,何出此言?”